个年轻人,不知何时撑了一把伞,正站在车头前方的位置,一动不动的,近距离的看着那两具无头尸。
我旁边的老齐倒抽一口凉气,说:“靠,这小子胆子够大,居然敢离的那么近!”说话间,那个撑着伞的年轻人弯下了腰,似乎在看车盘下面,这个位置,使得他的头和无头尸靠的很近,看的我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觉得这年轻人是不是有毛病。
而紧接着,他便朝车盘下面伸出了手,似乎在寻摸什么,不一会儿便从车盘下面拧出一样东西来。
我看见那样东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冒了出来,因为那年轻人拿出来的,赫然是一颗人头!
长头发,是那个女导游的人头!
人头上全是雨水,发丝黏在脸上,失了血的人脸,在雨水下惨白的跟一张纸一样。
紧接着,那个年轻人将女人的脑袋,放在了她的尸体上,又弯腰往车底下继续探,这次,他又跟着捞出了那个司机的头,顺势也放在了司机的身上。
我们车上的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耳里只剩下哗啦啦的风雨声,眼里只有那年轻人哑剧似的动作。
片刻后,那人伸出手,用雨水洗了洗自己手上的血水,旋即打着雨伞上了车,他的裤子和鞋子都湿透了,神情相当平静,一上车,众人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道:“抱歉,吓到你们了,我是学医的。”
学医的?
难怪会这么大胆,大胆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整个车的人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短发的女大学生咽了咽口水,问那个医生:“你、你刚才是去查看他们的死因吗?”
医生点了点,道:“是。”顿了顿,他微微皱眉,又道:“下去个人,跟我一起把尸体搬上车,有会开大巴的吗?”
老齐立刻道:“我会,我爸就是开公交的!”
医生道:“那好,你去驾驶位上准备着,所有的窗户都关起来,尸体一搬上车,我们立刻开车离开。”
那对儿带着孩子的中年夫妻当即反对,中年男人神情惊慌道:“不行、不行,那么血淋淋的尸体,怎么能搬到车上来,小孩子要吓坏的,我们应该在原地等警察来处理!”
其实我也赞同这个主意,现在是死了两个人,这是大事情,而且是莫名其妙死的,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警察来调查。
再说了,这儿是盘山公路,上来就没有调头的地方,要想离开,就得开着车继续往前走。
难道我们要带着这两具尸体,开着大巴,自己一路开到温泉度假村去?
我们一车的人,几乎都跟着反对这个年轻的医生,他顿时抿了抿唇,眼睛眯了起来,平静道:“大家最好听我的,因为我刚才检查他们头部的伤口时,发现他们的伤口,是被某种很锋利的东西给切开的。”
我道:“机械?”
医生摇头说:“不是,车前头没有可以造成这种效果的机械。”这话听得车里的人面面相觑,神情一个个变得极度不自然起来。
不是因为修车出的意外,不是机械,那么司机和那个女导游的头,是被什么东西砍下来的?
难道这公路上……这山林里……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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