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情况对您十分不利。”律师显然已经事先了解了不少情况,“当事人以及在场的佣人都指是您推她下楼的,而您根本没有证据否定这一点。”
是啊。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的手机又被她拍掉,根本没办法留证据。我无力地咬住了唇。
“这件事也未必穷途末路,我晚点给代先生打电话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蒋正国拍了拍我肩。我对此并不抱多少希望,只当他是在安慰我。
尽管不抱希望,我还是期盼着可以见到代宁泽。他是我唯一的支柱。
然而,一等数天过去了,我并没有等到他,倒是律师过来传了几次话,说是代宁泽希望代家人能网开一面不要追究我的责任,被他们否定了。
都到了跟代家求情的地步了,我知道,他也没有了办法。
“让他别费劲了。”我对律师摇摇头。
“不瞒您说,我也对他说了相同的话。代先生向来懂得顾全大局,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硬是不听。这不,跟代家人闹得很僵,他现在……不好过啊。”
“不好过?”我随意地问着,想他因为妻子伤人入狱一定很丢脸吧。说好的竖立形象呢?我却已经二进宫了。
“可不是。”律师继续叹着气,“代家昨晚上紧急解除了代先生在世代集团的所有职务,还把原属于他的那份股权收了回去。这还不止,他们联系本市的大型企业联合反对代先生,代先生现在可算是众矢之的了。”
事情竟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而且是为我?
我不敢置信又不得不相信,律师怎么可能骗我?
“余小姐啊,如果有可能,您想想办法跟代先生联系一下,劝劝他吧。他这样下去,毁的可不仅您一个人……”
“好。”我点头,早已泪如雨下。我余冉有何德何能,用得着他摒弃一切来保护?之后,我试图给他通电话,但他不接,我又数次让律师转达要跟他见面的意思,他依然没有出现。
我知道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怕我劝他吗?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他继续拼下去。在律师告诉我,再这么下去代宁泽就要身败名裂之时,我毅然选择在看守所里用铁片自杀。
等我从医院醒来时,终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代宁泽。他瘦了好多,眼窝都深深陷下,下巴胡子拉碴的,哪里还有以前的干净形象?
“你总算肯见我了。”一开口,我就泪如雨下。
代宁泽握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傻?”
“我只是想见你,想告诉你,不要闹下去了。代宁泽,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跟我离婚吧,然后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在说出离婚二字时,我心如刀绞,疼痛不堪。
代宁泽微微摇头,“余冉,你不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不会放弃的。”
“求你,不要了。”我把脸压在了他的手背,眼泪抹了他满满一手背,“我不想做恶人,不想一辈子内疚。”
“跟你……没关系。”他轻抚着我的发。还是那么温柔,却让我如此心酸。代宁泽,能在这一刻还可以品尝到你的温柔,我死都甘心了的。
他把唇压向我的耳边,柔软地碰触着,像在吻我。
“想办法从方子俊那儿打开突破口,或许他能帮你。”
他的唇离开,刚刚那低柔的话仿佛只是一场梦,我却知道,他在指点我。就算为了他,我也要最后一搏,我点头,用唇语告诉他,我明白了。
他再抚了抚我的发。
警察并没有允许他久呆,而我伤口不深,两天后就被送回了看守所。我让律师带话,找方子俊,告诉他有重要的事要谈。
方子俊没让我等太久,还是来了。
他的眼睛依然红着,对我的敌意不减。代娇娇的孩子掉了算是给予了他致命的打击,我能理解。
“方子俊,我们交往了六年,你觉得我是那种狠心的人吗?”我冷静了许多,问他。他只瞪着我,不语。
我决定换种方式。
“你觉得代娇娇会是善人吗?她做了那么多事,把人家害得妻离子散,大概连恶梦都没做过吧。”
“你想说什么?”他终于回应了我。
我交握着两只手,眼睛看着面前的手铐,“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没有推过代娇娇,而代娇娇是她故意摔下去的。因为——她恨我,想要我像现在这样狼狈,也因为,她恨你,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所以,撞掉孩子,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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