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鸢看这二人的情形,实在是有些瞧不透,她又是个好奇心忒重的,于是就向霍大人打听到:“刚才走过去的那个白面少年,您认识?”
霍焰简短回应道:“他是玉娘的独生子,名唤成玉。”之后就再无话了。
雪鸢见霍大人似乎不愿多言,也就不再多问。
一路上,霍大人和雪鸢在前面走,伙计在后面跟着。
霍大人的脚步比以往慢了一些,一路上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是雪鸢先打破这冷场:“霍大人,您无需为我担忧,玉娘不是说了么,会对我照顾有加,肯定不能让我吃了亏去。”
霍焰只是笑而不答。
雪鸢心中其实很是不舍,但是她想到玉娘刚刚单独与她说过的话:“姑娘,我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这女孩家的心思自然也不难猜透。只是这男女之间的事,但凡一方太过主动,早早晚晚的粘着贴着,只怕反而会适得其反。这女人啊,得耍的了手腕,若是想办法让那人主动来惦念你,这岂不是更加高明么?”
雪鸢听了这话,感到醍醐灌顶,深以为是。原来这风月场中,是需得讲究些计谋的。
雪鸢很快就收拾好了包袱,本来也没什么太多需要收拾的,不过是些衣服,首饰,盘缠。
霍大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喝茶,表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不知为何很有些波澜。
雪鸢走时不忘将那只被她唤作“小阿黑”的小母狗抱在怀里带走了,走到门口时,她甚是不舍的回头瞧了瞧霍大人,只见他仍是一言不发的默默品茶,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意思。雪鸢心里顿感不是滋味。
待这雪鸢与伙计走出院子,大门关上后,霍大人才松了口气,刚刚挺直的腰板也立马松散下来了。看来他这装作若无其事的功夫,其实也装的忒辛苦。
霍焰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很有些失落,心里面突然空落落的。
他想到自己原本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而且这姑娘与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顶多也就是中元节那天,自己在街上捡了她,收留了她一晚。后来她又来烦扰自己,求收留,然后那天夜里自己发烧,她不辞辛苦的照顾了自己一夜。就算非要说与她有交情,这交情也是甚为浅薄的,不过相识寥寥几日,能有多深厚的情谊呢?
然而很多年后,他再回想起这件事,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浅薄还是深厚,与这相处的时间长短,委实没什么关系。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此时冬日的冷风一吹,霍焰更感寂寥。他总也忘不了自己用眼角的余光偷瞥到那姑娘走时的那一幕,他清楚的记得她走到门口时望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丝哀怨,带着丝凄婉。他参不透那眼神的意思,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目光,且那目光还是抛向自己的。
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难以入眠,于是开始瞎寻思。
他寻思出来个道理:有些人在你眼前晃悠的时候,你也不觉的怎么,以为那只是平常,突然有一天她要离开你的生活了,你才发觉原来已经习惯有她的存在,便觉得依依不舍起来。看来这“习惯”是个顶玄妙的东西。
那一夜正是一丝愁绪,几抹悲凉,点滴凄凉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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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describe chaper 17 with the lyric——“If you were a teardrop;In my eye, For fear of losing you,I would never cry .And if the golden sun,should cease to shine its light, Just one smile from you,Would make my whole world bright. ”
“如果你是我眼里的,一滴泪,为了不失去你,我将永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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