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现在过的不怎么好。”
慕逸安看了她几眼,喃喃道:“的确,你回来了,可能会更不好。”
女子也没有因为他的这话而感到不高兴,反而依旧笑得仪态万千,优雅大方,这种女人,生来便是令无数男人痴之以狂的尤物。
“是吗?为什么会不好呢?我看到慕少心里倒是欢喜得紧呢。”女子笑魇如花,美目盼兮。
她的美,太过惊心动魄,连慕逸安也无法避免的心里一跳,但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毒药,并且是他深深厌恶的毒药。
“怎么?不说话了,慕少?”女子轻轻地向他走近,背后的一切仿佛都有鲜花逐层绽放,烂漫如花海。
“如果跟你说话,就能换回骆风的命,就算是跟你说上千万句,我也是愿意的。”慕逸安轻声叹息道。
明玉清莞尔一笑:“那这么说来,当初我还真该留骆风一命的,对吧。”
慕逸安低头道:“我该后悔的。”
“后悔什么?”她立即问道。
“出门之前,也许我该带一把刀。”慕逸安苦笑着,看着她的眼神蕴满了浓浓的杀机,然而一切情绪又被深埋在笑意当中。
明玉清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地递给了他,柔荑轻轻地抚过慕逸安的手掌,温软如玉。
“你就拿这把刀杀了我吧,我给你杀,心甘情愿。”她的声音柔的如三月的春风,又如初春的冰融。
慕逸安喟叹着,轻轻地用手掌抚过那把匕首,这把匕首,他很熟悉,当然很熟悉,他的好兄弟,曾经随身携带,行不离身的匕首,如今到了这个女人手里,他应该是什么感受,什么表情。
如今的慕逸安已经足够内敛,足够成熟,因此,他没有表情,眼神里流露的的脉脉温情却透露出他此时的怀念。
“你这是在逼我。”慕逸安阖上双眸,悠悠叹息。
明玉清眸如秋水,“怎么?舍不得杀我?”
慕逸安摇头道:“不,你明知道我是有多么珍爱这把匕首,我舍不得它被玷污。”
明玉清无所谓地轻笑,眸光盈盈:“你知道我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吗?”
慕逸安低笑:“与我无关了。”
明玉清红唇轻抿:“只是因为我想回到这片故土。”
慕逸安唇角扬了起来,自嘲的笑着说:“不该回来的人想回来,一直想回来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明玉清美眸轻轻眨动,软语道:“逸安,我想你了。”
慕逸安苦笑道:“怎能承受的起,你先走吧。”
明玉清站在原地:“不介意开车送我一趟?”
慕逸安问道:“你身上没零钱?”
明玉清笑道:“不是呀,就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慕逸安听了此话,冷冷笑着,转过身就要走,也不回头。
明玉清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呢喃:“甘心?怎么甘心?”
一路上不断有鸣笛声,慕逸安仿若未闻,继续走着,一幕幕昔日的场景于他脑海里轮番上演,他的好朋友,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而死的,而偏偏,他还不能为他报仇,那个女人也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笑容依旧。
慕逸安开始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玉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洛封死去之后的场景,以及死之前还不忘轻唤着的名字,正是明玉清。
如果他为了给他报仇,而杀了明玉清,洛封可会开心,不会吧,一定不会,他是那样深爱着她,宁愿死也要保护她。
慕逸安自嘲地笑了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慕少,你好。”背后传来一道男声,再满街的车辆声中显得格外突出。
慕逸安回头,冷下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人:“你是谁?”
那人低头笑道:“我是风家的管家,陆博,这次是来看望流月小姐的。”
慕逸安皱眉道:“风流月出了事,我在此先跟你说声抱歉。”
陆博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说什么,看来他来之前也知道了风流月发生的事,他的话很少,便只是让慕逸安带他去医院,顺便通知慕逸安风流寒会来。
慕逸安倒也没有多大惊讶,凭他的观察力怎能观察不出风流月就是那天在鎏清大厦的风流寒,只不过他不拆穿而已,没这个目的,也没这个闲情去拆穿。
毕竟,风流月喜欢他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他也无须自寻烦恼地去点破,省的到时候两人尴尬。
一路上车辆拥挤,时常要停个十几分钟,陆博明显是等的不耐烦了,眉头直打结,不满地说道:“京都的车行状况太糟糕了。”
慕逸安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无法说,因为说什么,这种独立于世外一般的人不会懂,他享受惯了独属于他们的宁静。
一路上慕逸安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高楼大厦坐地而起,陆博时不时冷冷地讽刺几句这不好那不好,饶是慕逸安再怎么有风度也会心里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