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眸里精光闪烁,唇角也掀起了一抹冷然的笑容,配着那深邃冷漠的五官,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看了景兰舟一眼,得到默示,抬起手一把拉开了窗帘,一下子光线全部投射进来,金灿灿的太过刺眼,景兰舟也一时睁不开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脚步声也细碎地响起,惊惧十分。
“听到了?”景兰舟迅速睁开双眼,冷声问道,同时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窗外的一切事物,直到视线极处捕捉到了一抹黑烟,粒子不停飞舞,甚至与阳光的灰尘混杂在一起。
男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睁大双眼道:“这真是,呵,哪里是什么阴风啊,这明明就是邪风,跑的倒是挺快。”
景兰舟凝眸望着黑烟渐渐散去,拉住窗帘,一个用力,扯了下来,灰尘弥漫着整个屋子,却又不止是灰尘,灰色的粉粒也互相吸引着,不随着散去,反而堆叠的越紧密,看上去十分诡异。
还有一条黑色的条状物也随着窗帘的掉落,哐啷一声摔到地上,滚动了好久才停止下来,孤零零地躺在一片空间内,直是惹眼。
男子定眼看了看,慢慢地俯下腰去,盯了一会儿,才又掏出怀中的白色手套,快速地戴上,又把那条状物拾起来,细细观察。
景兰舟瞥了一眼,冷笑道:“还需要看?”
男子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这倒不是,我只是想仔细观察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将一个简单的多角度摄像笔做的这么精美,而且构造也挺不错。”
景兰舟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不对,钥匙,如果我没记错,只有我和你才有。”
男子撇嘴,有些讶异道:“你是在怀疑我?”
景兰舟瞅他一眼,摇头道:“这倒不至于,只不过也许不是我这边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你那边?”
男子抿唇沉思了会儿,原地踱步了几下,焦躁不安地叹着气,又时不时地回头,看了看窗外,又想看那扇门,可是始终紧关着,看不着任何问题,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忽地猛一下回过头来,眉头直打结,大力地拍了拍手掌,哀叹道:“我算错了啊,真的算错了。”
景兰舟没有跟他深究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在那里自顾自地不停叹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男子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纠结,闷闷不乐道:“他不太容易搞下去,真要处理的话,十分麻烦。”
景兰舟挑眉,冷声问道:“需要我亲自出手。”
男子忙道:“这怎么搞,景少你现在的乱子也足够多了,也实在不好意思拖累你,呵呵,我尽力解决。”
景兰舟没说什么,目光深远,看着窗帘拉开后似乎定格在窗前的蓝天,无垠的深蓝,辽远的天际,以及不断流动的白云,一切都在变幻,没有永恒,只有天空,死一般的静寂。
男子走到他的身边,奇怪地问道:“你在看什么?或者说,你在想什么?”
景兰舟眯眼,眸底冷若冰霜,紧绷着语气说道:“永恒。”
“啊?”男子张大嘴巴,一脸不知所以,“你什么时候那么文青了,还永恒,你这是在搞哲学呢还是玩文学?”
景兰舟冷冽地说道:“后天,我们出发。”
男子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出发?出发去哪儿?”
景兰舟看他一眼,吐出几个字,“无月古城。”
男子眼皮狠狠地跳了跳,走到他面前,重重地扶上他的肩膀,按了按,“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座武装碉堡,去哪也不能去那里啊!那完全就是送死,再加上吴月不是已经到手了吗?那里还有价值?去那里还不如去苻生古城,之前可以去找一下苻灵的线索。”
说着,便打了打哈欠,索无兴味的走来走去,郁闷道:“你最近做事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常常说变就变,我听你的那些下属反应,不,哀叹,被你折磨的都快不成人形了,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我现在可能想通了一点,一定是这样的。”
景兰舟难得对他的话产生兴趣,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他,问道:“想通了什么?”
男子忽然笑得有些邪气,也十分不怀好意的样子靠了靠他,低声道:“你当初,不答应让人家小姑娘进来是不是因为心疼人家啊?”
景兰舟略略无语了一会儿,问道:“此话怎讲?”
男子大力地拍了拍景兰舟的后背,看着景兰舟这样子,哈哈大笑道:“瞧瞧你这样子,也都快不认识你了景少,哈哈哈。”
景兰舟眯眸喝道:“快说。”
男子跺了跺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道:“还不是因为怕你的魔鬼训练以及魔鬼任务人家承受不来,人家累了痛了,到时你也跟着心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