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制假票的?谁能蠢的拿一张五万两的假票去兑?这么大数额的票号,自来都是有数的,假货再真也经不起一盏茶时间的查阅。”朱见新觉得这两小子还得回炉重造,阅历太浅。
华海玉低下了头。而纪如涵说道:“您的意思是,她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金钱庄欺她。”
“这其中纠葛我等外人如何清楚,只是她能从你们三人手下走脱,怎么也不会是傻子。”说着朱见新反复查看了周学荃受伤的手,忽而想到六年前京城里的一桩案子。可惜纪良宸不在,不然能问个详细。
“大人,您看出什么了吗?”华海玉问道。
“这手上的焦痕并不多见,我记得威远侯死时也有这样的焦痕。当时验尸的仵作说,威远侯的内脏好似熟了,疑是被雷击致死。”
“这个我知道一些。”当时纪如涵缠着他哥哥寸步不离,也是旁观了断案流程,“当时五城兵马司的人还不让我进去呢。”
华海玉默默闭了闭眼,对如此厚颜的纪如涵指责不出什么,想她那时也才十二岁左右,官府办案怎么能让她进去,他只说:“说重点。”
“当时威远侯和一个看门老头一起死在桃园,手上都拿着桃花,其中一颗桃树上刻了两行字‘自作孽,不可活。天不收,我收。’”纪如涵蹙着眉,细细回忆起来,“有人说这桃花是西北大侠陇子裴的标记。那时候桃树上都结出小果子了,哪里来盛开的桃花呢。所以大家都说只要是他出手杀的人,都是恶贯满盈的该死之人。”
“装神弄鬼而已。”华海玉跟着办了好多回案子,有不少假借鬼神名义的。
“陇子裴,裴汉三,莫不是一伙的?”朱见新喃喃着,他并不觉得两人是同一人,毕竟陇子裴出道甚早,而裴汉三却是个年轻姑娘,他说,“当时京城也没下雨,更没打雷。他自己也说天不收,可见不是雷劈死的。阿海,你可瞧见她如何出手的?”
华海玉还是没有头绪,他一边做起手势,一掌和一拳相接。“就是这样,周师弟便倒地不起了。”
“莫不是妖法?”纪如涵有意贬低,接着又辩解道,“威远侯再怎么作恶也是位侯爷吧,那陇子裴再是大侠也犯法了啊,上头说不查就不查,肯定有猫腻。”为了这档子事,她哥哥得罪了上峰,至今升不了职。不然一个六品的刑部主事也不能一坐八年,明年都第九年了,也不知道上头能不能网开一面。若是她哥能再升一升,她当捕快就是板上钉钉的。
中缉门乃刑部下面一个专门查案、缉拿罪犯的部门,最大的头头是四位刑部主事。在京城里六品官简直上不了台面,但是刑部主事的权利却是不小,而且是一个容易拿功劳的位子,升职更容易些。
朱见新是地方衙门里的捕头升上来的,本来从吏升到官那是很困难的,但他前头考了个秀才,几十年来破案又多,在刑部尚书那里排了名号的。三年前他入京城担任刑部主事,已经年纪一大把,也没了往上爬的念头。倒是为纪良宸可惜了一把,两榜进士出身,在刑侦上头又颇为细致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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