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然后直直地看向陈老大道:“这婚是你用紫玉龙王佩来换的是真,不过你们弄来跟我拜堂这人却是假的,你们打算给我配的冥婚对象,根本不是陈锦威。”
一听我这话,我叔立刻又瞪大眼睛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而那边陈老大却又咧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我说小女娃子啊,反正是要结冥婚,你管跟你拜堂的是哪只鬼做什么?”
这话说得……这陈老大貌似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啊!
我一边想一边望着他皱了皱眉,再次接着他的话道:“你上门提亲下聘时,给我指的对象明明都是陈锦威,如今却又说这个话,这不是骗婚是什么?”
陈老大复又扯扯嘴角,正欲说什么时,我叔却突然几步窜上来,差点跳起脚来给他一拳。
“好你个陈老大,你这只畜生!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指不定就是你刨了人家祖坟遭了报应,遇到你这种禽兽不如的老子,你儿子算是倒霉……”
听着我叔这话,我心中禁不住一动,有些诧异地朝陈老大看了一眼,便发现这个老家伙正扯着嘴角朝我叔阴惨惨地笑,衬着他那张木然的老脸,就跟在哭似的。
“许家的小娃子,我跟你老子扯皮时你还在流口水咧,现在居然敢在我面前这么狂了……”
那陈老大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解开了他腰上的烟袋子,然后慢条斯理地提起那袋子底儿,就猛地把里面的东西朝我跟我叔撒了过来。
我顿时只觉身子被一股拉着猛地朝后扯了一把,等我反应过来时,我跟我叔就已经被赵庭君扯着退到了墙根下。而刚才我们所站的地方,已经被一层黑黑的像灰一样的东西覆盖,还有一股腐肉似的恶臭味从那层黑灰上散发出来。
我并不晓得这层黑灰是什么,但单价它那股恶心人的味道就可以判断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我皱着眉头朝那层黑灰望着时,我叔也在边上倒抽了一口气,望着陈老大狠狠咬了咬牙道:“这种东西居然也敢用在活人身上,你们这些倒斗的果然都是丧心病狂的东西。”
我一听,立刻惊讶地转头朝我叔望了望,居然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震惊和后怕的表情。
而那边陈老大也跟着无其事地笑了笑,随手把那空掉的烟袋子丢在地上道:“嘿嘿,你说得没错,我们老陈家就是倒斗的。”
到这个时候,我也突然想起我叔在初到陈家垸那天傍晚跟我说过的话。也恍然悟出,那些村民院子里堆的那些青铜器和瓦罐之类的东西,正是他们从古墓里偷出来的。
这个陈家垸,住的居然是一群盗墓贼!
得到这个结论,我不由得对陈老大今天举办这场冥婚的目的更是好奇,于是便忍不住皱眉朝他道:“你们偷坟掘墓便偷坟掘墓,为什么还非要把我骗来办这场冥婚?”
陈老大嘿嘿一笑:“问得好啊,小女娃子!”
他一边说一边从身后一个村民手里拿过他的烟斗,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然后从嘴里呼出一大口袅袅的烟雾来。
“这个事儿说起来其实挺简单,但是相信的人却不多……我们老陈家,是被一个死人给诅咒了!”
一听他这话,我跟我叔不由得都吃了一惊。活人可以通过法术来诅咒人,这我们都是见到过的,可是一个死人要怎么诅咒别个?
看到我跟我叔脸上狐疑的表情,陈老大又露出一丝怪笑,然后把他们老陈家是如何遭到死人诅咒的事,从头到尾给我们讲了一遍。
原来这陈家垸的人跟我们许家一样,都是同一个宗家留下的血脉。只是他们屋的从老一辈起,便是以到各地偷坟掘墓为生。这门手艺传到陈老大手里时,已经历经了好几代人,可谓是倒斗的老行家。
既然吃的是这一行饭,与各类牛鬼蛇神打交道便是在所难免的事。为了能在遇事能有个照应,他们每到一处都会先向当地做道术的人家套近乎。我爷爷当时正好被他们选为套近乎的对象,还答应了陈老大,给我和他的大儿子陈锦威订下了娃娃亲。
而暗地里,他们却并没有把他们真实的身份告诉我爷爷,并且还百般隐瞒。
依当时的时局,盗墓一派虽然经久未衰,但考古行业却也日益盛行起来。白莲河乡周边能下手的墓,他们陈家人来过之后基本都已经摸了一遭,能拿也都拿到手了,剩下的被政府派人在那里守着,想拿也拿不来。
就在与我们许家攀上关系那一年的秋天,陈家人突然从黑市的一个行家那里听说,两百里之外的望儿山上有一处古代帝王墓,里面的好东西数不胜数,只是那墓中凶险,没有两把刷子的人不敢下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