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转身告诉自己。让那个女人听天由命。
但是,脚步却生了根一样,迈不动分毫。
吕飞已经走了过来,喊道:“先生!”
司夜看过去,他开口道:“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给约翰处理,我们现在就回国。让直升机来楼顶。”说着,已经快步朝着电梯口走去。
他曾想过。他与秦幕念可能会有千万种不愉快的画面,却不曾想,那个女人狠心到。居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抛弃!
直升机在天空带着一股迫切渐渐消失成了一个黑点。
司夜到医院的时候,刚好秦幕念已经从急救室推了出来,许是麻药还没消下去,微微眯着一双大眼睛。
眼神有些木然空洞的望着一边,司夜抬起的步子在景逸扑上去的那一瞬间,顿住了。
身体下意识就躲在了走廊的拐角。
他看到景逸抚摸秦幕念的小脸替她擦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又听到医生一脸严肃的说:“孩子已经没了!”
秦幕念毫无表情的躺着,连眼睛都不眨,景逸附上去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秦幕念,不要怕!”
见她摇摇头。
他又说:“我给司夜打了电话!”
秦幕念的眉心忽然蹙起,纵然身子虚弱,但是听到他的名字质问景逸:“谁让你自作主张,我不想见到他!”
孩子没了!
我不想见到他!
司夜接连深呼了几口气,才强压住内心翻涌而来的痛楚,心脏似乎被什么抓住一般,尖锐的疼痛。
秦幕念很快被医生们转移到了病房,尾随而去的是景逸,而他在那一刻,居然就迈不动脚步。
一直以来的感觉都不过时自欺欺人,秦幕念永远是那个在夜场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冷漠又无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吕飞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手里提了个花篮,却看看司夜站在拐角处一脸萧寒冷漠。
下意识觉得不妙,那花篮就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
司夜已经走了过下来,看到他微微一瞥,神情中再也没有急切,没有忧虑。
车子缓缓的离开医院,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终于,在那家第一次与秦幕念相识的夜场,他的目光顿住了,他缓缓开口:“停下!”
车子刚停顿,大手一扬,他已经走下了车门,并吩咐身后的属下:“不用跟上来!”
说完,自己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他特意坐在那一晚的包间,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男男女女他们相互拥抱接吻。
但是他们认识吗?
他和秦幕念已经结婚,可是他们彼此爱吗?
或许,帮助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侍应生开始上酒,他点了很多,他心情不好有喝烈酒的习惯,几种不同口味混合。
那炙热一下流到腹腔的疼痛感会分散心脏的注意力。
他有点恨她,恨那个女人!
就算她再怎么不爱自己,也不应该用孩子来惩罚自己。
意识朦胧间有个人走了进来,挡住了他喝酒的动作,眼神里有满满的担忧,司夜眯起眼睛。
却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她娇滴滴的扑了过来:“司哥,你别喝了!”
秦幕念从来就不会这样对他说话的,下意识司夜皱眉一把推开凑上前的女人,带着凌厉的呵斥:“走开!”
宋菲儿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
两人僵持不下,看着司夜一口一口的灌酒。
宋菲儿的心越沉越痛,她清楚的知道司夜这场买醉是为了谁!
心中的恨意不断上涌泛起,看着包厢一侧的镜面映衬出自己狼狈的样子,她从头到脚看下去自己样貌精致,哪一点不如秦幕念呢?
终于喝到凌晨,司夜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看向宋菲儿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慑人。
步子有些紊乱,宋菲儿有些担忧,跑了过去扶住了司夜的腰,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司夜,当下又激动又害怕。
司夜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有些凌冽,带着一种扑朔迷离的笑意,却让宋菲儿脊背僵住,有些发寒。
她屏住了呼吸,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司夜。
终于,这一次司夜的眼里没有嫌弃,没有不屑,也没有推开她,居然对着她笑了笑。
宋菲儿很久没有见过司夜笑了,哥哥在世的时候,两人经常会一起踢球,那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总是想阳光一样能明媚别人的双眼。
但是,哥哥去世后,整整三年,这样的笑意都不在。
今天忽然得见,她有些心绪不平,鼻尖一酸,差一点就流出眼泪了!她精致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