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妆容精致,姣好的容色上隐约显着几分隐忍的薄怒,控诉般的目光,叫苏媛好生费解。她笑了说道:“护都营负责京城守卫,是替皇上安定百姓的,而不是搅乱民生。我叔父谨遵皇上圣谕,谈不上什么厉害风头,我更不知萧婉仪口中所说的得意是什么道理?”
“你不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皇上整顿护都营,陈翼长功不可没,而你叔父往日惟陈翼长之命是从,如今可不是得了好?”萧韵语气嘲讽,面色轻蔑。
苏媛摇头,语气渐沉,“萧婉仪这话错了!我已说过,我叔父遵君之令,行臣之职,做的是本分,你怎可说他遵的是陈翼长之命?萧婉仪难道觉得,这护都营不是皇上的?”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萧韵恼羞成怒,她是心情不好,午后她去找丹蕙公主劝说时受了冷言冷语,转念又听闻公主和苏媛要好,还一起在御花园赏花,心中甚不是滋味。
“那萧婉仪的意思可要说说清楚,否则我误会了不要紧,让皇上误会就不好了。”苏媛语调轻柔,轻描淡写的目光扫过去。
萧韵矜骄惯了,被这样的眼神扫视,往前两步反笑道:“玉婕妤,你如今位分比我高,但也莫要太得意了。我是先皇御封的平阳郡主,我们萧家百年勋贵,可不是寻常的小门小户可比的。”
“萧婉仪的家世,我早有耳闻。”苏媛不惧的迎面对视,替她说道:“你的哥哥是征战在外的萧世子,皇上近来颇为倚重,族中父亲和叔父都有治国之才,你出身侯爵之府,身份尊贵。我纵使得了皇上宠爱,可得宠不了一世,若是现在我对你稍有不敬,往后自不会再有舒坦日子过,对吗?”
这是萧韵的潜台词,被她大大方方说出来,有些拿不准对方何意。可对方细数是真,萧韵胸有底气,抬眸睨道:“你明白就好。”
“只是,这又如何呢?往后如何谁都不可说,不过目前,我的位分是皇上钦许的,不是吗?”
你的背景再花团锦绣,可又如何?后宫讲是位分,婕妤在婉仪之上,这不就够了。
萧韵被她这样看得竟有些接不上话来,干干的回道:“你到底想怎样?”
“婉仪又犯糊涂了,我从未与你比较,更没主动打搅过你,倒是你三番两次前来……”苏媛话语微顿,笑容明媚,“倒不知是我哪里得罪了婉仪?”
你得宠,就是对后宫其他妃嫔最大的得罪!萧韵心中如是想着,开口却警告道:“盛极必衰,玉婕妤莫不是觉得你这样霸着皇上,其他人还能念你的好。”
“原来是这个。”苏媛低喃,像是恍然才意识到原因,真诚道:“既如此,萧婉仪该劝的是皇上。皇上若是不想见我,我又如何能在这里?以此推及,若是方才我推说累了不见婉仪,你这会子要么同其他人一样侯在殿外,要么就是回毓秀宫了,对吗?”
“你!”萧韵怒道:“你不要太嚣张了。”
苏媛捧茶而饮。
苏媛怒容满面,顷刻突然轻了声又问:“萧婉仪总侍奉在皇上身边,该听说我兄长快回京了吧?”
苏媛颔首,“膳前皇上还与我提起呢,说萧世子上了折子奏请回京,恭喜萧婉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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