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就出事,一出事还就是大的,这次本来觉得万无一失的,没想到这老百姓里面还真有刺头。
这就是徐风雷的一个认识上的错误,老百姓怎么就是刺头了?人家是在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某些人就应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普通的民众,如果对面的民众是领导,人家要强抢你们家的地,强占你们家的房子,你们什么心情?所以说,凡事都要凭良心说话,不要像某些人,不愿意听真话,认为说真话的人是刺头,搞不好要被紧鞋带、挪窝;听话的人愿意听假话,听着顺耳、舒服,说假话的人可能会升迁、重用。特别是在矛盾多发的时候,听话的人烦躁、不安,往往需要生活在谎言中,因为只有谎言才能使那丑恶的灵魂能有些许安慰,否则就无法生活。
这认识上错误了,工作自然也就偏离了最原始的轨道,眼下的徐风雷就是这样,首先就把问题归咎到老百姓的身上了,而不是看看他自身的问题。
“你什么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怎么着?”李文龙怒气冲动的说道“记性不好我来提醒你”
李文龙把自己嘱托给徐风雷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要顺应民意,如果对方真的不愿意,一定要做工作,而不是大打出手,尤其是对于补偿这一块,更是有特别的说明,甚至具体到哪一天把所有的补偿款全部到位。
“乡长,如果乡里面真是这么做,我们也说不出别的,大家在这里穷了一辈子了,也希望能看着刀口乡早点富起来,也知道你乡长确实是为我们做事的”领头的那个拿着铁锹对着徐风雷“但是他说的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说我们能愿意吗?”
“徐主任,怎么回事?”李文龙的眼睛像两道利剑一样刺穿进徐风雷的胸膛。
“乡长,我这也是为乡政府好,不是想着能给乡里面省点钱吗?你看,咱们乡政府本来就没啥钱,这修路的钱还得去上面要,我想着就是省点是点,可这些刁民偏偏就认死理,不知道奉献,少拿点钱能怎么着,难不成没有这笔钱他们还能饿死啊?”徐风雷狡辩道。
“你没有这笔钱饿不死,他们没有这笔钱就真的能饿死”李文龙咬着牙说到“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内心所想可以理解,但是……”
说着话,李文龙随手抓过站在老四身边的一个毛头小子,一看对方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大冷天的还剃一个光头,真以为自己是光头党呢!
“徐风雷是怎么把你们找来的?”李文龙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他……他……”光头小子哆哆嗦嗦的看着李文龙不敢说什么,一方面还想着徐风雷给自己许下的那些好处,一方面又害怕真的会惹到乡里面的干部,当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说是吧?没关系。”李文龙这次并没有当众动粗,而是伸手把安宝伟叫过来。
“这些人涉嫌打架斗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拍了拍安宝伟的肩膀,李文龙大声说道“把所有人都带回去,你这个派出所长,不能连这点事都做不了吧,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向县公安局申请增援。”
“是”跟李文龙这么久,安宝伟已经能很快的领会李文龙的意图了,当下在腰间摸出了铐子,作为一个乡政府的派出所长,即便是平日里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但是应该有的装备还是挺全的,又因为这几天乡里面总是出事,所以安宝伟就把家伙全都带上了,当然,因为特殊的原因,他的枪械权已经被公安局给收回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挎枪可能都得配上。
别看那些混子整天耀武扬威的,如果你真的硬起来,他们也是怕你的,看到安宝伟这架势,那个剃着光头转身就要跑,他觉得自己快,却也快不过安宝伟啊,当下一下把他扑倒在地。
“乡长,乡长,别抓我啊,我说还不行吗?”光头的家伙被摁倒在地之后哭爹喊娘的喊道。
像这些人,如果你让他们跟电影电视上演的那些地下党什么的受尽严刑拷打也誓死不低头是不可能的,这些人,你只要是稍稍动点真格的他们就全都说出来的,什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那都是那些犯了大事的人拿出来蒙骗那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的人的,如果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只要是给他来点厉害的看看,他们马上就能招了,尤其是这种靠着奇装异服还有蛮横无理来装逼的人,只要是你比他们还横了,他们马上就能服软,这就是所谓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人啊,没有谁真正的不怕死不怕被收拾,如果他不怕,那只能说还没有被逼到份上,如果你能比他还硬,他马上就能服软。
“放开他”李文龙摆摆手,像这种收拾徐风雷的机会李文龙是不会错过的,否则也不会让柱子把李彩云他们全都弄来了,他今天就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的收拾收拾徐风雷,让徐风雷涨点教训。
“乡长,乡长,要不还是带回去再说吧!”徐风雷也知道,如果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人真的是把事情的内幕给说出来,那自己就彻底的完了,往厉害了说,把自己的帽子给撸掉都是有可能的。
“回去说干啥?”李文龙把眼睛一瞪“今天该来的都来了,我们就来一个现场办公,老百姓也都在这里看着呢,干工作不需要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跟老百姓闹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