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靠在鸳鸯姑娘身边:“姑娘这是怎么了?”
鸳鸯姑娘颤抖着伸手指向房里,道:“我瞧见,衣柜里有个人……还在里面没出来……”再也说不出话来,唇齿打战,牙齿咯咯作响。
我瞧鸳鸯姑娘说不出话,忙问鸾儿:“怎么啦?”
鸾儿忙道:“我当时不在屋里,我们姑娘一件衣服不小心烧了个洞,往杂物间领线去了,回来只见姑娘蹲着门口,一叠声只要找你。我这才去寻了你来。”
瓣儿哼了一声,冷笑道:“能有个甚么事?左不过白日见鬼罢了!”
我没有理会瓣儿,转身进屋打算瞧瞧衣柜里到底有什么。
楠木衣柜大开着,几件绡衣散落在团花地毯上,往衣柜里面一看,都是些华丽衣饰,并没有人。
我忙问鸳鸯姑娘:“姑娘可是看错了?若是里面有人,跑出来也该被人瞧着了。”
鸳鸯姑娘结结巴巴道:“那……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直对我笑,嘴里黑洞洞的……必是鬼怪……”
我又往里看看,真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烟雨阁闹鬼事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我忙边劝鸳鸯姑娘,边扶她起来,这一阵子不太平的紧,但愿不要闹出人命。
边听着瓣儿的冷嘲热讽:“去年的花魁,可不是金贵人么?但凡看花了眼,也要大动干戈,不把人们折腾的沸反盈天不罢休,只不过我是个清白之身,选不得花魁,不然以我的人才,哪里轮的着这样人风光!”
鸾儿回嘴道:“啐!想来你是眼睛瞎了,不照照镜子,竟妄想起选花魁来了,我道怎么我们屋里好端端闹起鬼来,何不瞧瞧你那姿色,只把鬼都吓羞了,不敢在屋待着,跑到我们这来了!”
瓣儿烧饼脸越发焦黄,丢了瓜子皮儿一叉腰就要骂人,偏这会子事情一传开,莫先生急匆匆的过来了,瓣儿才白了鸾儿一眼,自扭着腰肢回房去了。
莫先生一问事情,又咋舌道:“这是什么年景?生意没法子做了!”想来鸳鸯姑娘生意好,怕鸳鸯姑娘的恩客倘若见了鬼,事情传开,再没人来照应生意,眼见花魁庆典将至,若坏了生意,银钱必大有损失,忙临时给鸳鸯姑娘换了房间,大家赶着劝慰,鸳鸯姑娘苍白的脸这才慢慢有了血色。
我怕团子凉了客人不好下咽,又赶着送完夜宵,待到龙神祠,夜已经深了。
日里有酬神的姐儿供奉了桃花甜酒,龙井全喝了,正呼呼大睡,我怎么摇也不醒,瓜片先三口两口吃完了留给它的菜团子,这才嚷道:“叫不醒!叫不醒!”
我只得回家,边走边想,现如今鸳鸯姑娘房间里的白脸和多出来的姐儿不知道有没有联系呢?
走到青石井,只见正山坐在井沿儿上正发呆。
我忙行礼问好,正山撅着嘴低头看地只是不说话,我心下想着,这可奇了,不知道他这么唠叨的,今日是怎么了。
便问道:“正山大人?可有何心事不成?”
正山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接着一副憋着尿似得急的转了几圈,好像实在忍不住了,下定决心视死如归道:“吾上次出井与吾兄饕餮秉烛夜谈然吾兄饕餮言吾话多这几日不准吾说话如若说话便教吾归去沙漠大海若是大海吾尚可忍受若是沙漠吾可不愿前往来此间帮忙收妖吾乐意之至可再不想回那不毛之地连话都无处可说然吾胸中实在憋闷不堪偏尔在此经过诱吾说话倘若吾兄饕餮得知……”
我忙说:“不打紧的,正山大人,龙神爷睡着了,料想他不会知道。”
正山大喜:“是么看尔也是无事不若留下陪吾说话吾见尔面露愁色想必需要吾助尔。”
我一听,多出来的妖怪也许正山能知道,忙问:“正山大人可知道前庭选花魁的事么?为何姐儿突然比缸多了一个呢?”
正山忙说:“哦尔细细说来吾定可为尔排忧解难。”
我便把事情一一讲了,又把鸳鸯姑娘衣柜里白脸的事情告诉正山。
正山看上去颇为高兴:“尔大好运气吾愿意花魁选出那日与尔同去瞧瞧。”
我看他应下很是高兴,这个正山大人,上看去倒是比龙井可靠啊!
选花魁那天,自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人头攒动都聚集在那前庭。
爹娘知道我想看,没派给我活计,我赶紧去叫正山同去。
正山滔滔不绝的讲话,仿佛不想浪费一点说话的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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