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恕我等失礼了——!”
这句话刚入苏秦耳朵,两人已然轻松便把他给逮住了,一人抓住一条手臂二话不说便远离宫门入口,逮着苏秦便直入深宫而去。
“尔等意欲何为,啊——?”“放开我——!”
苏秦被两个甲士给拽住双臂,两腿面向宫门方向反复相抬,却是奈何不得,画面实在喜感。
看似竭力挣脱,实则把欲拒还迎的戏码演的就连自己都深信不疑,不得不说苏秦也是个演技十足的人才,这年头士子没点演技更本就混不下去。
齐国庙堂殿外,齐王为首及其一众群臣渐渐看到远方被逮着过来的苏秦和那两个甲士,不一会儿苏秦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并且越来越大,越清楚。
“放开我,尔等匹夫……不讲理啊——!”
齐王左侧的田婴见这般境况,辣眼睛的感觉油然而生,齐国群臣面面相觑而欲语不得。此刻的苏秦简直就像一地痞一样,在两个甲士中间不断挣扎。
“竖子尔……不讲理啊——!”
眼看苏秦越来越近,齐王一听不禁自言道:“不讲理就对了,兵家云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不智也。”齐王随意的瞥了眼田婴,淡淡的说道:“对付这些策士,就不能与之以口舌争辩,尤其纵横策士,给寡人学着点——!”
田婴等群臣不知何言以对,不过这年轻的齐宣王还真是深切要害,苏秦即便有一百张嘴,遇到不讲理的流氓兵士那也是百口莫辩。
“王上——!”田忌一听齐王这等荒谬言论正要说辞,齐王连忙打住提前道:“老将军无需多虑,寡人这是说笑的,自然自知分寸,这苏秦不是没听到嘛?”
田忌无奈,只好作罢。
“竖子匹夫,士可杀不可辱啊——!”苏秦已然被带到齐王面前,但依旧暴跳如雷,田忌见状急忙呵斥两个甲士道:“成何体统,还不快放开——!”
“季子受委屈了——!”田忌连忙说道,此刻的田忌大感有愧于苏秦,本来是要举荐他入齐为官,却不料在齐国宫中前后到现在都被羞辱。
只见愤愤不平的苏秦先整理衣裳,反着口吻讥讽的说道:“苏秦在家亦且尽受委屈,而今如此受齐廷委屈,乃苏秦荣幸,有何受不得?”
“季子就给老夫一个面子吧——!”田忌好声好气的说道,苏秦见此状况心有不忍,戏码本也差不多了,那只好作罢了。
这厮脾气还真大啊,还这么傲娇,齐国群臣见苏秦连齐王都没正视一眼,心中不禁非议。
没办法,人家不但有才华,还在你这里受尽了委屈,脾气能不大么!
齐王移步至苏秦身前,拱手赔笑着说道:“齐廷失礼在先,这是寡人的不是,先生请恕齐国失礼。”
“齐王言重了,苏秦受不得齐王如此大礼……”
齐王以一国之君身在殿外静候,只为亲自赔礼恕罪,苏秦若是还得理不饶人反而不美。
齐王见他连忙回礼如此说道,觉得此事还能挽回,便笑道:“齐国失礼于先生在前,如何受不得?受得——!”
苏秦又是躬身一礼,道:“齐王胸襟,苏秦钦佩——!”
“如是说来,先生气消了?”齐王睁目不眨的看着他一问。苏秦顿时回答道:“齐王见笑,此前苏秦亦且失礼,岂敢生气!”
刚刚还在大呼“士可杀不可辱”,不生气就那才简直见了鬼,齐国群臣心中一阵微搐,目下好不容易相互各摆台阶,自然都不会蠢得还去抬杠。
“先生不生气就好!”齐王顿时笑道。
“卫侯曾言,万事和为贵,苏秦是求功名、献国策而来,不是大闹齐宫而来。”苏秦连忙有礼回道。
听此一言,齐王确定苏秦真的气消了,“先王仙逝,齐国基业匆促之际交于寡人之手,惟我心恻,未雨绸缪之警系于心间未敢忘之,而今之战国,诸侯征伐愈演愈烈,齐国该当如何……”
齐王自言自语之际,顿声稍刻便转目移至苏秦,伸手附后者臂膀之上,期盼之至而睁目不眨的言道:“先生大才,寡人欲拜先生为卿,解我齐国忧患,先生可否入齐庙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