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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郢都。
“楚国能败三晋、扫强齐、平吴越,为何就是打不过秦国?”侧殿之内,楚怀王对着跟前匍匐跪地的屈丐雷霆咆哮,败军之将,目下衣裳褴褛。
“秦军对凶煞之器视而不见,秦人不怕死不要命更敢死啊,列国之兵都没有秦人凶悍。”屈丐匍匐在地,此次与秦开战算是见识到了虎狼秦军嗜战暴虐的凶残一幕,这根本就是一支不怕死的军队,谁人不惜命?可偏偏秦人不在其列,屈丐甚至看到了秦军阵仗当中绝大多数的秦人光着膀子冲锋陷阵,楚人见到这样的虎狼之师莫不胆寒。
秦人连自己的命都不惜,何乎敌军?秦人看到手持凶煞器刃的敌军,哪里看的敌人,看到的敌军是军功、是爵位、是犹若正在收割作物的农人看着庄稼一样兴奋的眼冒精光,光是这份眼神就令人胆寒不已。
楚怀王气急反笑:“秦人放你回来,就是为了灭我楚人之士气?屈丐,你信不信寡人现在把你拖出去给斩了——!”
“败军之将,臣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屈丐额头贴着地,一副等死的模样。
“寡人失言了,将军莫怪。”
“臣不敢!”
换做别的国君屈丐怕是已经人头落地了,楚怀王的脾气的确是列国之君当中最难得的一个,不过楚王也不是昏聩到了极点有时候那脑子突然间变得清醒,又圣明了起来。
楚王这一下昏聩,一下子又变得睿智了起来,屈丐不能杀,景翠已战死,楚国将才凋零,经此大败,若再杀臣工,后果不堪设想,将来还有谁助楚国抵御秦兵?
屈丐进而面王说道:“大王,丹阳丢了,楚国北境门户大开,秦吞巴蜀,楚国西境亦门户大开,秦已对楚成泰山压顶之势,此战我楚国元气大伤,秦人愈战愈勇,锐气正盛,我军重创,士气萎靡,不宜再战啊,大王——”
“可寡人咽不下这口气,尤其张仪,寡人恨不能万段此厮。”
“大王切不可再意气用事了!”
“你……唉——”
……
朝歌,晋闲楼。
楚军大败?
在场押注楚国大胜的人占了近八成,一个个目瞪口呆,年轻的魏缭看着众人连忙说道:“哎哎,诸位可有兴致再赌一把?赌秦军何时撤兵,赌秦人何时攻汉中六郡,赌卫国何时南征梁国。”
“我的三千金哟!”那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三千金算什么,我都输了八千金!”
“输光了还赌什么呀!”
“就是!”
“算了算了,不玩了!”
楚国远在千里大败,晋闲楼里也有上百人输了钱财,没了兴致便是一哄而散了,中堂顿时只剩下了范荣、魏缭和卫峥几个人。
范荣这下便立刻起身小步快走的过来,正欲拜礼时卫峥却说话了,道:“……数十万将士横尸疆场,马革裹尸,有多少孤魂野鬼?又有多少父死妻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家室?你们竟敢哪来作赌?”
“呃……”范荣愣住了,心中一乱正欲请罪的时候,这时在地图上轻点着胜利品的魏缭淡淡的说道:“列国君王皆为好战之君,倘若没有国君轻言伐战,何来征伐不休?依我之见,数十万疆场亡灵,那也是归结于天下的国君所为。”
“魏缭大胆!”范荣慌了,对着魏缭怒道,看见罢手的卫峥一时间欲言又止,心下却是对魏缭大骂不止,你这小子不知道这位是谁?要是惹怒了国君,迁怒到自己身上,那可真是受了无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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