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冷风你就慢慢享受吧,惊玄冷冷地笑了笑。这可不包括主子所吩咐的事在内,完全是他自己的注意,只因他觉得云溪那样干净明媚的女子,怎可是这些污秽瘴气所能相比的,他回忆起每每云溪对着他的时候,总是会浅浅的笑,笑容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不同于有些官家小姐与生俱来的傲慢。
想着便觉得舒心,“云溪姑娘,在下没有什么能你为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你周全。”惊玄暗暗在心底说着,目光微柔,她是主子的女人,他自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唯有替她做一些小小的事,惊玄摸了摸藏于胸口的镯子,飞身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了暮色中。
第二日一大清早,李媚从梦中幽幽醒来,今日是她小侄儿的生辰,得起早些,免得误了时辰,落了那些庶女的口角。“嘶!”头痛欲裂,李媚皱眉捂着脑袋,头好痛,身子也好冷。
“来人!”李媚怒了,大早上就如此的不舒适,简直就是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昨日扇了袭玉一巴掌的丫鬟急匆匆从门外跑进来,还未站稳便跪了下去:“小姐怎么了?”
一只檀木雕花枕头狠狠砸向地上的丫鬟,丫鬟吓得不敢躲闪,也不敢吭声。“你的眼睛是瞎的吗?没看见小姐我是受了风寒吗?还有,昨儿守夜的丫鬟呢?窗户也没关上,是想冻死我吗?”李媚越说越上火,她可是丞相的嫡孙女,这帮狗奴才竟然丝毫不用心来伺候她!
跪着的丫鬟颤抖着,诺诺说道:“昨夜是奴婢当值,可奴婢起誓,奴婢是清楚地记得关了窗户的,又哪敢在小姐身上怠慢半分喃!”
李媚烦躁地翻了翻白眼,自个儿好不容易培养了个还算是机灵忠心的丫鬟,要是一气之下处死她,又得劳心劳力重新去培养一个,想到此她挥了挥手,说:“罢了罢了,打盆水来,今日替我好好梳洗一番。”
“是。”丫鬟领命,脚底抹油似地跑了出去。
相府里的各个女人都在费尽心思地打扮着自己,与其说是家里添丁,不如说是众人之间的明枪暗斗,谁也不想在人前输了姿色与气场。
这边大厅,前来的仆人匆匆进门在丞相老爷子耳根前说了些什么,老爷子原本精神抖擞的身子突地变得僵硬起来,连忙起身朝着大门一路奔去。
蹒跚的身子疾奔在花园中,远远望见一袭淡漠潇洒的紫色身影缓缓朝这边走过来,老丞相一双浑浊的双眼顷刻间徐徐发亮,顺着花园中的小道上小跑着迎了上去。一走到来者跟前,立马弯下身子作偮恭敬道:“老臣不知……”
“哎!丞相,今日是你老人家添孙的好日子,一切礼节便免了吧。”丞相话还没说完,傅云修便笑吟吟打断了他的话,见此,老丞相惶恐不安,却也不敢不听从这位主的命令,只得尴尬地卸去了一切礼节,拥着贵客穿过大厅,前往另一面的楼台庭院。
府中的妻眷们恰好收拾妥当,听说有贵客来了,更是想着法子巴不得自己再美上一分。这丞相的小曾孙儿身份可不低,是李媚早逝母亲的第一个大女儿,算是李媚的亲姐,也是个嫡女,所以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嫡孙。
众人纷纷落座,只剩了三个座位空着,正堂的两个空座想必就是丞相和那位贵客之席,而剩余的另一个座位自然是久久不见人影的李媚。
片刻后,楼台拐角处匆匆走来一抹靓丽的影子,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精巧地挽了一个芙蓉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淡扫娥眉,薄粉敷面,明艳得不可方物。李媚摇曳着蛇腰姗姗来迟,嘴里虽表达着歉意,可面上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神态,让本就觉得被人遮了光芒的一众庶女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更是恶恶想着,狐猸子!大冬天最好冻死你!
李媚的姐姐李柔同样是丞相颇为宠爱的嫡孙女,可平日里丞相似乎更疼爱妹妹一些,而李柔嫁的虽不是身居高位的少将王侯,可夫家在朝中至少也能站稳脚跟。以往庶女们总是喜欢巴结好说话的妹妹,可前段时间李媚落水醒来后,性情大变,说话咄咄逼人,一副把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若不是丞相宠着她,这些庶女们定然会想着法子让她不好过。
而现在不一样了,李柔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丞相府众来是男丁稀少,李柔的功劳就不用说了,她的地位自然是随着儿子的降临提升了不少,为这丞相府,也为夫家诞下了未来的可造之才,或许还会是将来的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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