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傅云修抱着孩子的手徒然收紧,身子灵巧一侧,躲过了采香的袭击,他皱眉,抬手就欲一掌下去,还好云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忙道:“住手!她是我的贴身丫鬟。”
闻言,傅云修及时收回了掌力,神色冷峻,语气比先前更加不悦:“有如此蠢笨的丫鬟,即使你不去招惹他人,她也得给你生出事端来。”云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这是连同她一道给骂了,丫鬟笨,那让丫鬟做贴身丫鬟的主子岂不是更加笨。
采香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眼前这个男人对主子并无恶意,相反还对主子异常在意。而一旁的袭玉,早将傅云修痴痴看着,呆傻不自知。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用这样的词儿来形容眼前的男子一点也不为过。
“你们将这些东西都送去云府,你过来。”傅云修指了指袭玉,袭玉红着一张脸低着头走过来。“你把越儿一道抱回去吧。”
要她和越哥儿分开,还是单独交给这些柔弱的丫鬟!云溪瞪大了眼,万万不可,她才不要和自己的孩子分开。傅云修明白她的心思,捉住她伸向越哥儿的手,沉声道:“你放宽心,我这些手下功夫了得,可不是一般随从可比,再说还有惊玄,我会让他跟着一道回去的。”
听到惊玄二字,云溪的手顿了顿,半晌垂了下去,好吧,她就放宽了心,反正越哥儿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有傅云修的承诺,她没有理由去怀疑他的办事效率。
耳畔传来傅云修温热的气息,他盯着云溪的脸,眸子深邃,哑声道::“今夜,就我们俩。”
……
这话说出口,云溪竟觉得脸颊发烫,下意识偏过脸去,不敢正视瞅着那张好看的脸,她可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总感觉连呼吸都会变得困难许多。
“我们俩能做些什么?尽是些无趣的玩意儿罢了。”
“可以一起放花灯啊,向天上的神明许愿,保愿来年事事皆安。”说着,傅云修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箱子,打开一看,云溪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那只花灯不同于其它各式各样的花灯,被雕刻成一朵精美的莲花形状,细看之下,还能发觉莲花灯身竟是由冰雕成,在其它光线的映衬下,颜色显得神秘而又透亮。
“好美。”云溪由衷地赞叹,她从未见过有人将冰雕刻成东西,更何况还是这样一朵复杂繁琐的莲花形状。
“你喜欢?”傅云修见云溪是真心喜欢,面上也是一喜,不过,他又接着说道:“只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
对此,云溪倒是不这么认为,“至少它在有那么一刻是美好的,就已足矣,往往越美好短暂的东西,越加容易被人们所记住。”
“夫人说的是,走。”傅云修一手拿着莲花灯,一手牵过云溪的手,往桥头走去。云溪想要挣脱开来,奈何那只手的主子抓得紧紧的,根本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桥角下放花灯的大抵都是些男男女女,或牵手,或交耳低语,云溪已是有了孩子的人,心态难免老成些,见他们毫不顾忌在众人面前你侬我爱,当下甩开傅云修的手就要离去。
“哎?别走,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傅云修就像云溪肚子里的虫子,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猜透云溪心底的想法。他拉住一脸红红的云溪,找了一个柳树遮挡的僻静处,从怀里掏出一枚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入莲花灯中心,柔和的光线立马照亮了周围的景致。
“你瞧,这里清静了许多。”两人的脸在晦暗的光线下有些不真实,可是却又显得那么的宁和。傅云修拉着云溪一同蹲了下来,拉过她的手放在莲花灯边上,两人一起将莲花灯缓缓放入水中。“真是稀奇,放入水中竟然没有沉下去,”云溪的眼睛亮了亮。
“灯的底部涂了南山顶上奎木的树胶,所以不易沉下去。快许愿。”傅云修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倒映出一片浓郁的黑影。难得看见傅云修这么轻快的样子,仿佛卸下了他身上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男子。
云溪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闭上眼考虑着该许个什么愿望才好。殊不知,一旁的傅云修轻轻睁开了眼,转眼看向云溪,看着她毫不知情的皱着眉头,咬着粉嫩的嘴唇,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
这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让傅云修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下一刻却见云溪蓦然睁开眼低声呼道:“傅云修,你刚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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