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粥。
方才瞧着公主的样子,一看便是对傅云修有情有意,既然如此,她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也不知……如果公主知道自己心仪的男子不仅娶过妻子,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会是怎样一番热闹的场景呢?
回到了宴席上,云溪还有些气结,将越哥儿抱得紧紧的,生怕有谁抢了去似的。傅云修的位置空空如也,应该是已经离去了。这一场筵席过得十分闹心,好等万等总算等到了结束,云溪抱着孩子随着人流快步离去,心里越加想要逃离这个枷锁一般的牢笼。
回了云府,韩月见云溪一路上都不是很高兴,想了想,有些明白了缘由。“溪儿,你在怪爹娘没有对你说破王爷的身份吗?”
云溪摇摇头,就算韩月不说,她也猜得很接近了,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傅云修的身份罢了,旁人不懂,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身处皇室中的悲哀。
“那就好,我总是想着,怕你知道了会怪我和你爹。”韩月叹了口气,见云溪又拉过自己的手以示安慰,不由浮上欣慰的笑容。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那么她就静观不语,顺着水流走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云溪了了心结,好受了许多,却见采香匆匆从门外跑进来,因为太慌乱,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小姐,小姐。”采香泪眼婆娑,说话声儿都不齐了。
“怎么了,慢慢说。”云溪也是一愣,知道又是出了什么事,安抚着采香连忙问。
“我……我娘晚上时候喝了碗白粥,过了半个时辰便出现抽筋,晕厥的反应,奴婢觉得定是中了毒,有人是想要害我娘啊……”
什么?云溪心头咯噔一声。
不过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擅自去推测质疑,目前更重要的是采香娘的身体状况。云溪扶起倒地不起的采香,“先不要慌张,万事往好的方面去想。袭玉,你快快去请大夫来。”
袭玉应了声,关乎生死,脚步不免加快了些,转身就往外面跑。待她走后,云溪将越哥儿交给同样皱眉担忧的韩月,拉起采香便一同往西院前去。
到达西院,还未踏进房门便听见采香爹焦急的声音:“孩儿她娘,快醒醒!快醒醒啊!”看来情况要比想象中的糟糕许多,云溪皱眉,大步跨进屋内,采香已哭着扑向床头。“娘,你怎么了?”
床榻上的人面色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紫色,嘴唇淤青,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云府里的人胆子倒是不小!下毒这种卑鄙的事也能做出来。云溪上前一步问:“采香,你娘平日里是否有和他人积怨,所以才导致有人想要下毒谋害她?”
娘亲忠厚老实,就算是被别人欺负了也只会忍气吞声,哪里会和什么人积上仇怨呢?采香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我娘性子软弱,从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想出这些下三烂的法子害我娘!”
“现在先暂且放下此事,救你娘亲要紧。”云溪转头看了看外面,神色有些不耐,指着一个小丫鬟招呼道:“你出去看看大夫来了没?”
小丫鬟应了声,小跑着出了院子,没过一会儿,大夫的身影终于蹒跚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因是入夜,天色较晚,大夫本身年纪也大,所以来晚了些,云溪也不好怪罪他人。“大夫,快来看看情况如何?”
“待老夫看看再说。”大夫颤颤巍巍上前伸出手替采香娘把好脉,翻了翻无光的眼皮,再看了看青紫的嘴唇。见大夫的脸色有些凝重,云溪袖中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她轻声问大夫:“如何?”
大夫放下采香娘的手,环望众人一眼,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依老夫查看,此妇人中的乃是砒霜,毒气已深,老夫实在是无力挽救。”
什么……云溪的心跳了跳,面色忽变得晦暗不明,再看已是哭成了泪人儿的采香,惊叫了一声“不要”便重重往她娘身上扑了过去。“娘……不要丢下香儿和爹,不要离开我们啊……呜呜呜……”
“孩子她娘,你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呢?怎么能狠心留下我和香儿呀!”一家人抱着逐渐冰冷的尸身哭作一团。云溪看在眼里,心里愈加地不好受,当初,是因为她的主意才把采香的爹娘给接进府中,可没过多久便导致一家人阴阳相隔,说到底,这事与她也有一半的关系。
“选处妥当的地方,将她娘好好安葬了吧。”吩咐了下去,云溪扶了扶额,心中有些烦躁。知道此时采香一家需要独处,便领着一众丫鬟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