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漫山遍野的荆刺丛,特意为她寻了不少的野山楂,慢慢熬成浓汤端给她喝,几日下来,果然好受了不少。
“这几天可真是折磨死我了,还是你有办法,不然我非得难受死不可。”云溪揉着前几日饱受折磨的胃,总算能睡个舒服觉了。
“嗯,既然你这几日的状态都不错,那么我们明日就回大昭吧。”柳明风主动提议道,同时将自己伤痕斑斓的手往身后背去。听他突然这么一说,云溪愣了愣,很快扬起嘴角点头说道:“好,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去了。”
“所以你现在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便来叫醒你。”柳明风朝着她微微颔首,极其不自然地转过身离开了屋子,而另一边的云溪正憧憬着自己即将要回家的场景,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柳明风的不自在,当然也就没有察觉到他为了采摘野山楂而受伤的手指。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微微亮,云溪睡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手的主人不轻不重地敲着木门,好半天云溪才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在床上思索了片刻,突然间清醒了过来,今天是回家的日子,她怎么能忘了呢!
“进来吧,明风。”按耐着激动的心情,云溪从头到尾都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无以言说的心情,想想就忍不住想要从床上蹦起来,当然,在她能蹦得起来的情况下。
像往日一样,柳明风先是将她扶到梳妆台上,耐心地等待着她梳妆完,然后再将她扶到外面的院子看看蓝天,赏赏野花,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了,他只需安静地等待着云溪梳完妆,然后便直接带着她回大昭城。
“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死去多时的人了,按照我娘的性格,怕是为了减少悲伤早就将我忘记了,还有越儿,应该长高了不少吧,想必这会儿他已经会说话了,也不知再回去他还认不认识我……”说到这些,云溪的话似乎特别的多,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难掩心底满满的幸福。
柳明风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从铜镜里望过去,看着云溪笑得很美好,忍了忍,终究还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云溪,我们回大昭的路上并不安全,在回云府的大门之前,你必须要很好的伪装你自己,以免被仇人认出来了。”
“噢,对了,瞧我一高兴就都给忘了。”看着铜镜里略施粉黛,抛去平日里一副病态的模样,云溪耸耸肩,不好意思地笑了。赶紧拿出绢帕擦去多余的妆容,然后再脸上东画画,西画画,很快铜镜里便呈现出一个面黄如蜡的人,为了怕被人觉得很夸张又或是被认出来,云溪不敢伪装得太过了,也不好伪装得太假,只能将面色调得无比蜡黄,又顺手在两脸颊处用厨房里的炭点上了很多小雀斑,这样一来,看着就很自然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艺,改日我也学学,师傅可一定要收下我这个不成材的徒弟啊。”柳明风抱臂在一旁看着,顺口又想逗逗云溪开心。
云溪听了只是笑,摸摸脸上的伪装确定不会掉色之后,这才拿起暗格里保管了很久的梅花簪子斜斜地插在了发髻间。柳明风的脸上闪过一道不明显的僵硬之色,过了好一会儿见云溪收拾妥当后,这才开口轻声问道:“好了吗,若是好了我们便准备出发吧。”
云溪点点头,临走前再次看了看住了大半年的房间,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复杂心情,柳明风在身后催促着她赶紧上路,无奈,云溪只得缓缓关上了房门。
接连几日的天气都比较好,所以脚下地的路也格外的踏实,柳明风早些时候托人做了一个木椅,然后再拿回来自己改装一下,在四个方角下安了四个小小的轮子,这样一来,只要云溪往上一坐,他便可以轻轻松松地推着她回城。
歇歇停停,两人走了一天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城门口,远远地便能看见身穿官府的士兵拿着一张张画像正对着来往的女子挨个盘问着。柳明风心头一惊,忙低下头嘱咐道:“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待会你不要说话,一切自有我。”云溪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排在同行的人群身后,没一会儿便挨到了他们,云溪听话地坐在木椅上保持沉默,目光却忍不住往官兵手上的画像望去,一眼之间已是大惊失色。画像上的女子正是她自己,没想到他们一行人果然是在找她,究竟是谁,到现在还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