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贵妃就是爱跟朕开玩笑,”楚景麟这几日心情都很不错,看向上官莹道:“恰逢家宴,莹儿就去舞上一曲吧。”
上官莹咬了唇,起身笑道,“臣妾这就去准备。”
“妹妹不急,这琉光舞曲,需的一人吹笛相伴,才显得出琉光婉转之妙,可这殿上的乐人却没有一个是吹笛的。”珍贵妃笑着说。
楚景麟饶有兴趣地追问,“那贵妃说要如何是好。”
珍贵妃的笑容中是满满的恶意,“昔年凌妃妹妹笛音妙绝,谦王当年也学了吹笛,臣妾觉得不如让谦王为俪妃妹妹配乐,今日不过是家宴,自家人娱乐饮宴可不是其乐融融?”
楚景麟神色变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平和,“老三意下如何?”
上官莹也忘了周遭的情况,有些期待地看着楚祁夜。珍贵妃此举不可谓不毒,暂时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发觉了上官莹对楚祁夜的心思,可是在这种场合先提到了凌妃,就直接触动了皇帝心中的那根刺,然后再将楚祁夜推了出去,将小事化大。这时候,楚祁夜若是直接拒绝就是驳了皇帝的面子,若是答应,与皇帝新宠的妃子作这首眉目传情的琉光舞,日后也难免落了嫌疑,真是教人两面为难。
从珍贵妃提到凌妃那一刻起,楚祁云就冷了脸,看到自家兄长被为难,他正要起身说上几句,楚祁夜淡淡地瞥了一眼,他就明白,自家大哥心中已有应对之法。
楚祁夜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起身道:“启禀父皇,恕儿臣不能。”
“哦?为何。”王座上的男人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儿臣离宫那些年,无心于阳春白雪之事,这技艺早就忘却了,还请父皇恕罪。”楚祁夜躬身一鞠。离开宫廷那么些年,为生计所迫不做这些风雅之事,忘记了曾经所学,倒也是合情合理。
“哈哈哈,这又有何罪,老三坐下吧,你们速速去请一个吹笛的乐人来,莹儿也下去准备吧。”楚景麟重新拿起了酒杯。
楚祁夜告了坐,神情还是淡淡地,上官莹咬着唇角,幽怨地看了一眼楚祁夜,然而她心心念念的男子此刻正偏过头不知与林曦月说些什么,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上官莹不甘心地一挥袖去了后堂。楚祁云暗暗松了口气,上官莹那个花痴女人,大哥现在避还避不及呢,哪儿还敢跟她沾上半点关系。
林曦月微微启唇道:“那女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所以才这么挖坑给你们跳,一箭双雕不是么。”但愿上官莹能顾惜着一点她自己的小命和上官家,可别再整出什么追男戏码来。皇帝向来多疑刻薄,若是让有心人抓住了证据大做文章,不说上官府了,就连谦王府都摆脱不了嫌隙。
“不知道,现在应该只是他们自己的猜测罢了,若是有证据,他们还能容许上官莹好好坐在这么?”楚祁夜冷着脸说。珍贵妃纵横后宫多年,她掌握后宫的手段楚祁夜还是知道的,这次上官莹被皇上宠幸,简直是珍贵妃多年来从未遇到的纰漏,接下来珍贵妃应该会花时间在与上官莹和她背后的丞相府之间的争斗上,这对楚祁夜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林曦月明白他心中所想,低声道:“但愿这博弈的双方都不要让我们失望。”
楚祁夜了然地勾起唇角,不错,誉王一党与丞相争夺凤位,双方僵持越久对他们来说越有利不是么?若是其中一方早早败落,这场戏可就少了许多看头了。上官莹虽然智计平凡,可是,相信丞相府教导出来的嫡女是懂得如何在这后宫中生存下去。上官莹与林曦月不同,上官莹这样的女子可以不擅长谋略,她思想的格局也并不大,可是这种女人却更懂得后宅女子间的争斗法则和取悦男人的办法。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不好表现的太亲近,交流了两句就各自沉默着吃东西,大殿中央,琉光舞已经开始,上官莹一身桃花色纱裙,手臂上挽着长长的披帛,她的媚眼时不时不经意地扫过楚祁夜,可是楚祁夜的眼神平静无波,就跟看着大殿门外的冷风没什么两样。上官莹也不是个不要命的,她心中黯然,面上却不显,转而冲着那王座上的男人纤腰舞动,媚眼如丝,半透明的披帛波浪一般甩了出去,轻轻落在楚景麟膝头,楚景麟得意地笑着抓住丝帛放在鼻端轻嗅,上官莹一个含嗔媚眼,将丝帛收了回来重新转到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