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了。”
童公子听到晴儿说雀儿离开就变了脸色,直到晴儿说完之后,他再也不顾及自己“翩翩公子”的风度了,跳着脚说,“我不信!她对我唯命是从,答应给我的手饰怎么会到最后不给了?我要去红袖坊搜一搜!雀儿那丫头答应了要给我!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昧了那些东西!”
其实雀儿一个粗使丫头,哪里有什么机会得到贵重的金银首饰。红袖坊的客人大多出手阔绰,雀儿有时候说话讨巧也能顺势得几个赏银。那些姑娘们偶尔也会把自己看不上眼的金银手饰送给雀儿,可都是不怎么值钱的物件。
雀儿把银钱基本都拿回去给了养父母用,那些手饰她都全部自己存着傍身。没想到这个无良的童公子竟然利用雀儿,明面上是公子多情,实际上却是在打这些东西的主意!这个人渣可真是有够缺德的。
晴儿退了两步,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等他咆哮够了之后。晴儿才冷笑几声,沉声说,“第一,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红袖坊这个地方是你想搜就能搜的么?第二,我们坊主家财万贯,连姑娘们的赎身银子都不曾苛刻,更看不上那点小钱。”
童公子听到晴儿提起红袖坊的坊主轻语姑娘,不由得开始想入非非。他曾经见过轻语姑娘两次,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只可惜童公子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她。家财万贯又孤身一人的女子,还生的那样美貌绝伦,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人选么?
比起轻语姑娘,雀儿那就根本不够看啊!童公子感觉自己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瞬间换了一副殷勤的笑脸,“童某刚才被那雀儿所欺骗,一时急火攻心失了分寸,还请姑娘见谅,童某在家乡看好了一处青楼,想要买下来自己经营,想问问轻语姑娘有没有兴趣一道?晴儿姑娘能帮我引荐一下,好让小生与轻语姑娘当面详谈?”
童公子已经想好了,出身风尘的女子,不都是希望找个良人托付终身么?他愿意娶轻语为正妻,这样的诚意应该足够打动那个美人了吧?
童公子在想什么,晴儿心思不用转一圈都能明白,从前想打轻语主意的男人她可见得多了,全部都是这样一副猥琐奸诈的表情。
晴儿忍住了想要拍扁那张脸的冲动,不过她已经不打算对这个人渣客气了,“我们家主子每日忙的很,要是什么阿猫阿狗求见都能见到,那红袖坊门口早就堵得水泄不通了。还有……”
晴儿嘲讽地一笑,“工部一位大人之前公然抬着十几抬丰厚嫁妆到红袖坊求娶,都被我家主子当众拒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想要吃软饭,也得先对着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就您这样的,想到城东那家最差的小倌馆卖身,都会被人家的龟公给打出来。”
童公子被晴儿这番丝毫不留情面的嘲讽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诋毁!污蔑!本公子怎么会是那等吃软饭的人,本公子这是合作!姑娘难道不懂什么是合作么!”
晴儿不怒反笑,“童公子是打算出人力呢,还是出财力?两者都没有,你凭什么跟我家主子谈合作?真是可笑,听说你欠债欠的不少,姑奶奶奉劝你还是早点离开楚京吧。”
晴儿与雀儿虽然没什么感情,可是同为女子,她看到雀儿一颗芳心错付,心里也恼恨交加。晴儿说完就一脚踹开门走,她该带的话已经带到,剩下的事自然有人料理。
希望破灭的童公子自己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还没发泄够,债主就找上门来了,童公子大惊失色,强笑道,“张老板怎么知道小弟住在这里啊。”他开始是租了个大宅子充门面的,后来才换了住处。
张老板带着人进来,“童老板真的是让我好找啊,钱或者皮货,你选一样。”
这两样东西,童公子当然都是拿不出来的,张老板带着打手将童公子身上剩下的两吊钱和几块碎银子抢走,然后打砸了一通才气哼哼地走了。
接下来这大半天之内童公子接二连三的倒霉,出门吃东西,又遇到了地痞流氓拦路抢劫,那些人还将他蒙上黑布袋子,快马出城,打了一顿在河水里来回涮了几次,才将他扔在路边扬长而去。
童公子打着喷嚏鼻青脸肿地回到城中已经是傍晚了,他关上院子门,做贼一般走到院子那颗杏树下,然后弯腰从树下挖出几块银子,还好他早有准备。童公子是个惜命的,明天那个张老板还要来,雀儿也没了踪影,他还不如趁着最后这些银子没被抢走,连夜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