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母女情深,她总在这杵着也太没眼力,“拓跋氏不打扰太后和公主,就先告辞了。”
灵溪公主看着拓跋樱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叹,看来无论在中原还是北地,生于皇家的女子,总是不得自由的。这拓跋公主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啊,好在她是个聪明人,明白什么是寄人篱下的生存之道。
两人同为一国嫡出公主,相比之下,灵溪公主不禁庆幸自己的人生,她还能按自己的意愿嫁于良人,比拓跋樱幸运许多。
郑氏捻起一块绿豆糕,“灵溪?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灵溪回过神来,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盯着那一处,出神了。”
郑氏颔首道,“你尝尝这个,今儿早上才做的,吃了祛暑热。”
“哎,好吃。”灵溪公主接过那块点心吃着。
皇帝要纳拓跋樱为容妃这件事早就传到了皇后徐氏那里,可是徐氏并没有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哭闹悲伤。一切都平静如常,皇后依然在自己宫里养病,皇帝也照样隔三差五过去留宿。看样子帝后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大臣都再次歇了心思。
皇上果然就如在北境人面前说的那样,只是将容妃当作摆设而已。皇上心中依然只有皇后一人,并没有可能再从朝臣家中另外纳妃。
三天后,周尚书送了适龄女子名单进宫,齐钰草草看过,上面列出了十位待嫁女。都是各王公侯府出身的女子,从名单上看,草拟名单的人并未徇私,这份名单列的还算中肯。
齐钰轻轻敲打着桌面,“周尚书看过这份名单,以为该怎么选?”
周尚书拱手道,“这名单上都是各家适龄未婚的嫡出闺秀,每一个无论是才华还是样貌都无可挑剔。哪一位都配的上北境王妃的尊位,只是……具体该如何选择,就看陛下作何考量了。”
修长光洁的手指在那张名单上划过,最终定在一个名字上,“齐梦华”。
齐梦华是昭王齐应的掌上明珠,在明面上,齐应是齐钰唯一的胞弟。可是也只有限几个人知道,齐应并不是太后郑氏所出。
齐应的母亲原本是郑氏宫中一个洗脚的丫头,只是因为她与赢青凌有三分相像,所以太上皇齐染亦一次醉酒之后,将她拉上了龙床。
这个丫头很快就怀孕被郑氏发现,郑氏大怒,当时郑氏刚生下齐钰没过三个月。齐染亦不愿与郑氏相左,最后还是执意保下了那个丫鬟腹中的孩子。
也没给什么名分,只让她在暗中待产。等生下孩子之后,再将这个女人远远送到别的地方去生活。
孩子生下来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丫鬟就用一根腰带悬梁自尽了。齐染亦就跟赢青檀商定,要将孩子养在赢青檀名下。
赢青檀最看重自己的正室地位,最爱惜自己的面子,她不愿意让外人看笑话,所以也就同意将这桩事情掩盖了下来。对外继续做出帝后鹣鲽情深的假象,反正按照时间推算,她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也完全有可能,只要说是早产,就没有人会怀疑。
于是齐应成了齐钰的弟弟,外人都当这对兄弟是一母所出,就连齐应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他从小就知道,母后就更偏爱齐钰这个兄长,而对他却总是淡淡的。
后来齐染亦开了上虞国船队,齐应本来就喜欢自由,就听从他父皇的建议,跟着船队出海,常年都不会到京城中来。每次回宫,面对郑氏的疏离,他总是以为那是母子常年不相见的缘故,只当这是寻常的偏心而已,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长短呢,不是么?
齐染亦退位为太上皇,齐钰继承皇位登基,这在齐应心中都没有任何的不甘心。他也觉得立嫡立长,这是应当的,无可厚非。
齐应被封为昭王,位列其他王公之首。他知道皇兄给了他足够的尊荣体面,也知道皇兄其实还在提防着他。所以他这些年始终恪守本分,只做一个闲散王爷,就算上朝,也只是旁听而已。
齐应比齐钰成婚早,他娶了船队统领宋家的女儿。夫妻感情和睦,如今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女儿是长姐,闺名齐梦华,今年刚到及笄之年。还有个儿子,名叫齐峰之。
齐钰的视线停留在齐梦华的名字上,他与这个侄女见过几次,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周尚书观察着齐钰的神色,“封为和亲公主,可谓是一举两得,既可以维系两国同盟,用的好了,又能制衡公主的母家。”
可不是一举两得么?齐梦华是齐应的掌上明珠,都知道昭王对这个女儿最是疼爱,若是齐梦华和亲北境,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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