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附近的几个州县查探了吧,又何须顾某来证明?”
唐若风神色不改,那就索性全部问了,“那你们又是如何到了此地的?为什么来到南阳郡,身上这一身伤痕是从何而来。”
顾喧不慌不忙地说,“大楚的细作已经渗透入南明山中,黑羽军的秘密对大楚而言,似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家主上带大军换了地方,小姐奉主上之命传讯到南阳郡,奈何行踪被泄露,一路上遇到大楚高手的围追堵截,到这里,三十多个侍卫就只剩下顾某一人。”
唐若风也对大楚的细作遍布天下的超群实力有所耳闻,他沉吟道,“何小姐一介女流,也无内力在身,为何会让她送信,送的又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在何舞阳没醒来之前,唐若风已经借机让人探过她的脉搏了,全无内力。看上去全然不是一个有武功底子在身的女子,倒是她身边那个丫鬟似乎还会点武功。
顾喧叹了口气,“主上和少主忙的焦头烂额,根本走不开,黑羽军与其他的军队不同,必须直系血亲才可掌令传讯。所以我家小姐才自告奋勇走这一趟的,原本想着隐藏了行踪也没什么大碍,谁曾想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被那些大楚人追杀。”
他顿了顿,“至于传的什么消息,只有小姐才有权告诉您。”
唐若风想到帐内那个温温婉婉的女子,看似柔弱,却能做出这样勇敢的事来,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你先休息,我去探望何小姐。”
唐若风进帐篷内室,何舞阳已经坐起身靠在那,正自己端着碗喝药。看见他进来,何舞阳三两口喝完了碗里的汤药,皱着眉放下了碗。
她拿帕子擦擦嘴角,“唐将军您回来了。”
唐若风看她喝药的方式有趣,不由开口问,“姑娘身上还有伤,怎么不让医女喂药,非要自己端着碗喝?是他们有什么不周到么。”
何舞阳浅笑着说,“不关医女的事,是我自己要这么喝的,那种味道古怪的苦汤子,若是用小勺一口一口喝着,岂不是折磨?还不如拿过来一气儿干了,少尝点苦味。”
唐若风笑道,“姑娘说的是,我从来都是端碗喝药,总以为姑娘家不是这样。”
何舞阳笑了笑,“我好像姿态不够斯文吓到了唐将军。”
唐若风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怎么会,由此可见姑娘是聪明人。”
何舞阳身边的那个姑娘此时才见礼说,“奴婢书琴见过将军。”
唐若风微微颔首,“你们主仆沿途被追杀至此,辛苦了,这些日子在军营中就好好养伤吧,有什么需要别拘束,直接吩咐他们就是。”
何舞阳叹了口气,稍微挽起袖口,从雪白的玉璧上拿下来一只金镯子,“我到南阳郡来的任务就是此事。”
她说着不知道怎么拨弄一下镯子上的珠子,那镯子就从中间裂了开来,之前唐若风的人没想到这镯子有什么关窍,就没拿走。
她不好意思地放下袖口,这才从那镯子中取出一张纸条来,她小心翼翼将纸条递给唐若风,“唐将军请过目。”
唐若风展开纸条看了,他面色凝重地说,“黑羽军中有大楚细作,还有,大楚接下来将要进攻南阳郡以东的闵城?”
他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闵城是上虞国的门户,从闵城过去就是上千里的一马平川,后面的那些城池都镇守不易。若是闵城失守,楚军就会借此一举深入上虞国腹地。
何舞阳颔首道,“这是家父探来的消息,如今将军已经过目,我一个小女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将军自会去察探虚实。”
一是查探闵城到大楚之间有没有楚军的踪迹,二是查探黑羽军的消息是否属实,还有眼前这位何舞阳小姐是不是确有其人。
唐若风沉默了片刻,他的视线触及到一旁的兵书和棋盘,“兵法奇略?”
一旁的医女跪地说,“这些书和棋盘都是何小姐要的。”
唐若风挥挥手示意医女下去,“姑娘闲来也读兵书?”
“略有涉猎罢了,这次卧病就让人取来,也算是消除心慌。”
唐若风说起了兵书中他以为精妙的几个部分,这位何小姐都能一一作答,提出的见解也都非寻常。这让唐若风有了一种引以为知己的心情,若非何舞阳是个女子,他甚至想跟她称兄道弟。
唐若风好奇地问,“姑娘怎么会喜欢看这些书?”
何舞阳浅笑着说,“爹爹和哥哥房间里以这种书居多,我小时候也是个淘气的,就去翻来看,看着看着就看出来了一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