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里一阵含糊,左右看看,竟然有宾客酒足饭饱的拱手大笑提了鸟笼离去。算算时辰,也该是错过了用膳的正点,便是宴请,也不该如此时分的。
我心下一阵怅然落寞,眼见酉时已过,我吩咐车夫说:“走,蕙馨楼外绕一圈,咱们就回府吧。”
车轮滚滚,兜转个圈行去灯火辉煌的蕙馨楼门口,门口的伙计吆喝着送客,一切看似毫无异样。
我心下一沉,莫不是我中计了?若是如此,我便更不敢贸然回府,只怕更有人藏在身后的暗黑中,设下一场大局,等我赴宴。
就在车行过蕙馨楼的刹那,我忽然觉得那门口蹲着双手插在破袄中的卖烤番薯的小贩看来面熟,寻思片刻也没记起。冰绡贴在我背后同向外看,忽然拉我一把坐直身子说:“小姐,金府那个歪眼儿管家,怎么来这里卖上烤番薯了?”
我猛然一惊掀开轿帘一角再回身望去,果然,那东张西望的小贩,不正是金侍郎府中那歪眼儿管家吗?这么看来,应该没有来错地方。我心里一动,原来金辉遍洒了罗网,在此守株待兔呢。
“老,老爷!”车夫惊得一声呼唤,我身子一晃,车停住。我打开轿帘一看,可不是致深的轿子正朝此方向而来?他并未坐八抬大轿,不过是一乘青呢小轿,是府里寻常的一顶,都是丫鬟管家们平日出行时而坐。但随在轿子旁的是来福和来旺,那轿中人必是致深无疑。
我心里一沉,果然不出所料,致深来了,还是行踪诡秘。事出紧急,更容不得细想。我喊了车夫叮嘱几声,车夫迎了致深的轿子打马而去。
不过须臾的功夫,车轿挤去角落,致深跻身上了马车。
他上车接着马灯光亮一看我,皱紧眉头问:“你如何在此?”
四周定然是金府的爪牙依旧密布,我便装作一脸凄然酸酸道:“听说爷来此吃花酒,要纳一位新宠九姨太回周府去。澜儿想来会会那位新妹妹。”
他神色先是一凛,哭笑不得摇头,继而无奈道:“休得胡闹!速速回府去。是有故人来此,约我吃酒。”
我急于调虎离山将他骗离此地,总之不能让她入酒楼。我依了早就打下的主意,故作委屈地抽噎着:“吃酒?依漪澜看,是花酒才是。想是这故人也是个见不得人的,不然爷怎么连轿子都换了?”
他一身朴素的袍子,委实衣着随意了些。我心下更是生疑,便闹道,“总是无风不起浪,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过了用餐的正点儿,爷是来此吃花酒的吗?若是进去,就带了澜儿一道进去,否则,就同澜儿回府去。”我紧紧握住他的腕子。
他也是无奈,却有些左右为难。
忽然,我捂住肚子,眉头紧蹙道:“我,我腹痛不止,怕是近来一气急,就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