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有如此丑事。我愕然打量那二姨太只是淡笑,说一句:“怕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见我不信,她更是笑容中透出神秘,笑了徐徐摇头,声音拖得悠长更是神秘道:“那替小姐同姑爷洞房的陪嫁丫鬟,就是我。”
“是你?”我惊得脱口而出,愕然地望着她,却是一时失态。恍惚间头脑一空,雾里看花般一时看不清究竟。
二姨太剩下苦笑,毫不顾忌道:“也亏得她失身图自保,若非如此,哪里就如此抬举我做了老爷去小妾?更是为了堵我的嘴,保住这个秘密。”
只是,她如何突如其来的要出卖她的主子,来求我讨好我,难道就是为了宝儿?
我囫囵的应付了几句,心思繁乱,也不去看望大病初愈的五姨太,更不想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粉饰太平。
二姨太的话像犀利的剑,为我戳破这一层层伪善的面具,让我看见这府里每个人嗜血的本来面目。虚伪,这府里上上下次每一寸角落都充斥着虚伪险恶。
难怪哥哥说,纯情无它只属于孩童,随着年龄长大,有了欲望名利企图的地方,就不再有真实。
身心疲惫,我捱到湖边的亭台处坐下,望着湖面烟波淼淼,水光潋滟,忽然记起了扬州的西子湖,记起了那安谧美好的家。我此刻多么想离开此地,离开周府,一无眷恋的撤离,再不回来。可是,我不能。
肩背上仿佛难以卸下沉甸甸的包袱,举步维艰的痛楚。
“小姐,小姐,害得冰绡好找啊。”冰绡疾步奔来,手里摇晃着一封书信,笑得如春花一般的娇艳。
“小姐,老爷托人捎来家书了。尺素如今可是伶俐了,见小姐不在府里,打发了人一路送来了别院。小姐快看看老爷说了些什么?”
我接过那家书,似乎还存着父亲手掌上的温暖,一时喜极,忙拆开书信看。
爹爹的书信不长,却是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爹爹说家中一切安好,因兄长犯事,搜府时抄走查封的古籍孤本已被官府一一发回。因怕古籍受潮无法收藏,知府大人还特地送了十只大铁木箱子。府里西阁藏书楼,我常去的地方,因前年年久失修漏雨,又因哥哥犯事一直无法修缮。如今官府闻讯,已调拨了工部分来的维护古物的款项,出人出力开春这几日一应竣工修葺完毕。
后面一张纸是娘亲的信,那信上斑驳的墨污,怕是娘亲和泪而写,我的心一揪,满是酸楚凄然。娘亲说,如今朝廷恩典,一家荣宠,府里一切大好。娘的牙又掉了两颗,官府派郎中来代为妥善料理,如今家中之事尚好,让我勿以为念。
读到此处,我的心一片安然。老佛爷虽然派人看押软禁了我的父母家人,但待他们是极好的,哥哥漂泊在外,父母双亲一直是我的牵挂,如今有人代为照顾,也是大好的。
记得当初哥哥犯事儿时,官府叫嚣而来,抄走了府里珍藏的善本古董,处处对父亲刁难。如今前倨后恭,叫我怎能不感叹世态炎凉。
忽然,一行字跃然纸上,娘说,哥哥于开春终于有了音信,并正筹划了回扬州父母膝前尽孝。只是兄长不争气,逃难时被人勒索,又沾染上了大烟瘾,如今欠债累累,急需千两白银偿还债务,若不凑齐款项,怕是哥哥就要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