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你先回去,免得她们生疑。”我叮咛胭脂须得小心谨慎,打发她速速回曲水龙吟斋免得清怡生疑。七姨太白咏芰等不及,她急恼道:“你呀,哪里都好,就是妇人之态,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我见她眼里含怒,恨不得拔枪就杀掉九夫人清怡郡主一了百了,我便劝她耐心:“杀人不过是下策中的下策。到时候,便是人非九爷所杀,但郡主在兴州境内出了意外,九爷身为清怡郡主的夫婿都难辞其咎。若因小失大,实属不智,想九爷成大事者,必能忍此小辱吧?”
她随手掐断我几案上一朵牡丹花,狠狠将那花瓣一瓣瓣扯下,在手心揉碎,满心不甘,却别无良策。但我心知,她是听进去了我的劝。
杀人固然不是良策,我却也如陷入混沌中,一片茫然不知所终。倒是七姨太提醒我一句:“澜儿,你可曾试探过周怀铭的想法,他作何打算?难不成就供着这尊活金刚在府里闹得鸡犬不宁吗?”
致深,他作何想法?我也不得而知,但想起那日九爷洞房夜,他横眉立目怒视九爷,伸开手臂直指了洞房,那威慑的目光令九爷不得不含怨忍愤地走向那牢狱,那份兄长的威严不可冒犯。可我又怎能没有注意到那眸光下却依约隐藏了一抹不为人查的凄清哀痛。致深,他也不该如此眼睁睁的看了自己的兄弟入虎穴吧?
正在举棋不定,帘外一声通禀:“小姐,九奶奶房里来人传话。”
我一愕,同七姨太对视一眼,便打帘子自己出到外堂,恰是清怡郡主身边的隆嬷嬷进来,笑眯眯地给我请安说:“老奴给八姨奶奶请安,八姨奶奶吉祥。”
我虚扶一把,示意她免礼,吩咐了冰绡看座看茶。
隆嬷嬷一脸碎褶中都满是笑意,受宠若惊般说:“老奴不敢当。不过是我们郡主派老奴请八姨奶奶移步湖畔的清风朗月斋去赏芍药,咱们奶奶备下些薄酒,请八姨奶奶务必的赏光呢。”
清怡群主请我?我寻思着此事倒也怪异,便多问一句:“九太太还请了府里哪位姐妹同去赴宴?”
她微顿,又笑了说:“这倒是不知,仿佛就是姨奶奶您吧?咱们家郡主可是身份尊贵,这寻常的人才不交往的。便说九姨奶奶吧,这些日子总往曲水龙吟斋去跑,咱们郡主看都不看她一眼。嫌她出身低贱,不配同她讲话。便是连个座儿,都不肯赐的。”
这清怡郡主倒是颇有些性格,我心里暗笑曹蒹葭,跳梁小丑般不亦乐乎,没想到迎了脸送上前去反是自取其辱。亦或,她不过是个走卒,真正幕后操纵的那只手正在阴暗处森森地笑望我。
九姨太这是又蠢蠢欲动了吗?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心里有了些盘算,便笑了说:“这也不怪九姨奶奶,原本她可以做府里的九奶奶,住入曲水龙吟院的。只可惜呀……”隆嬷嬷闻听一惊,好奇地问,“九姨奶奶她,她原本是有意同九爷的?”
我点点头说:“嬷嬷您从宫里来,府里的事儿有所不知。此事府里人所尽知的。曹蒹葭原本是许配给九爷为正房太太的,大太太都首肯了,待下聘的前日,曹蒹葭恰来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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