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曹蒹葭之死,致深并未太过心伤,仿佛早就料到她这只飞蛾迟早会烈焰焚身,只吩咐人草草的将她葬了。倒是九太太清怡郡主,被拘押在曲水院日夜叫闹哭喊个不停,府里仿佛拘押了一头狂狮,入夜更是惊得人无法入睡。
我试探致深的心思,谨慎地问:“好歹是个太后赐婚的郡主,又是新进门的媳妇,总这么软禁着,也终非长久之计。”
见我眉梢紧锁,满是忧愁,他眸光从我面颊上淡淡掠过,只吩咐一句:“这个你不须管,只安置妥她的一日三餐,莫出了纰漏就是。”
致深似心不在焉,正说着话,外面小厮通禀,九爷来了。
九爷怀铄对那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如何回来了?
“不必进来了,候我片刻就好。”致深对外面吩咐,说罢负手进了屋去更衣。我有些忧愁地走向致深时,他却若无其事的转身进了屋。
怀铄九爷就立在门外,面色平静从容,只是似较前几日更清癯了,颧骨都略略突兀。我打量她,他远远地对我拱手施礼,然后转身逼开我的目光,悠悠地转身走去院门。
致深再出来时,他换了一身雪白的锦袍,腰封都换做那条宝蓝色菊花满绣的,令我眼前豁然一亮,平日总见九爷一袭白衣胜雪压霜,从未想到致深穿白竟然如此的俊雅出尘的模样。
他咳嗽一句:“愣着做什么?不见九弟等着呢。”
我于是忙帮他配搭腰间那些物事,试探问:“天将黑了,不如明日呢?”
“今夜我未必回来,你自己睡吧。”他随意一句话,分明隐藏了什么秘密。况且我叮嘱七姨太咏芰为我给九爷捎信,同革命党暗中结盟去联手铲除五姨太一事才开始,九爷此举莫不是同此事有关?我的心里咯噔的一落,他平静的神色,如今同九爷一道出去,去哪里?我如何不生疑?
“你,这是……”虽然知道不该问,却没能忍住话的出口。我话还没说完,他便干干的甩下一句:“男人的事儿,女人不必问。”
一句话噎堵得我心里一阵委屈,本是我自讨没趣。就在我沉吟的片刻,致深出门,我目送他离去,却见院门口廊子下五姨太迎了九爷而来。隔得远,寒暄几句什么我也听不清。但五姨太面若凝脂,一笑生韵,同九爷攀谈时那温雅含蓄的模样很是端秀可人。不过瞬间,我心里生出一段主意,这几夜冥思苦想如何让太后疏远五姨太的计策似灵药一副却总是欠乏那一味药引子,如今总算得到手。虽然阴狠了些,却是对付五姨太这条毒蛇的最好良药。
五姨太见致深行至院中,忙上前为他整理腰间悬的玉佩扇袋子,作男人也颇是为难,每个女人有自己的品味喜好,如今我才为致深打理好的腰封上悬的那些杂物,便被五姨太纠缠着重新系挂摆了位置,就连丝绦结子都重新打过。而致深则负手立在那里任凭她去摆弄,仿佛享受这妻妾成群的荣宠。
待致深兄弟远去,我自不想同那五姨太对面,从后门绕道离开求缺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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