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眼泪噙泪,感叹一句:“有些人,有些事,相见不如不见。”
我转身怅然离去,更避开了那片头顶的荫凉,重新走去了炽热的天地中,恍惚飘荡不定的离去。
我向前行,忽然间拔腿就跑,如惊疯的脱缰马一般,我不知自己在躲避什么,仿佛后面洪水猛兽压来。跑过小山旁的碎石甬路,山坡上猛然冲下一人,一把揽我入怀。
“啊!”我失声惊叫地挣扎,却被他束缚了手臂道:“澜儿,静静,是我。”
致深,怎么是他?他难道一直在山坡……
我抬头,半山有个凉亭,莫不是他眼见了适才的一切?我问心无愧,何必怕他,我甩开他束缚道:“爷不必去会客吗?澜儿告退。”
致深一把搂紧我在怀里,我奋力挣扎无用,终于泪水汹涌而下,呜咽哭泣地挣扎气恼道:“爷何必同漪澜纠缠,也心里本就没有澜儿,就请爷放了澜儿和冰绡回扬州去吧。”
他紧紧地束缚我,箍得我手臂生痛,我却不肯听他说话,发泄道:“莫不是爷要眼睁睁等到从海边归来,看栱木殓艳骨吗?”
“澜儿!”他紧紧的抱住我,贴在心口,不发一言。
我在他怀里无声啜泣,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抚弄我的鬓发,又紧紧拥我在怀里,柳条轻轻舒展,轻揉我们的肩背,似在无声感叹。
晚上用膳时,堂上只我同五姨太慧巧陪伴致深。一张硕大的圆桌原本热闹一堂,如今空出了许多座位,一片疏落的景象,倍显荒凉。
“曲嬷嬷,去把宝儿少爷抱来,陪陪老爷用膳。”五姨太悠悠地吩咐着,自宝儿坠水一事后,五姨太就借机讨要宝儿去蘅芳苑抚养,也是致深默许了。
如今她有意在人前炫耀一般。
宝儿被曲嬷嬷领来,上前来同我们一一见礼,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五姨太身边,一双眼低垂几乎掉进碗中,不敢抬头直视我。
果不出我所料,宝儿落水必有内情。只是,宝儿如今还如此小,就不敢抬头挺胸做人了吗?日后要唯唯诺诺仰人鼻息到何日?
我本想他无忧无虑在阳光下生长,只是宝儿在这阴霾的环境里长大,又岂能阳光?
可叹他小小年纪竟然就被卷入这宅门争斗,更可叹的,是利用孩子的背后阴险的黑手。
想想冰绡和尺素,她们平日对宝儿不薄,夜夜哄他入睡,陪他讲故事,那么心疼他,却被他无端端的栽赃陷害。我心一阵阵的凉,眸光就落在宝儿身上,他偷眼忽然看我,又忽然惶然的躲避我的眸光,满是心虚。
“宝儿,吃菜呀,怕什么,看看手都在抖。”五姨太看我一眼,又搂住宝儿关切道,为他殷勤布菜。
我一笑,夹菜在旁边一碟子中,吩咐曲嬷嬷递给对面的宝儿说:“宝儿要多吃些青菜红萝卜才是。”
宝儿低头不语,牙箸在碟子里划来划去。
致深打量我,又打量宝儿,吩咐一句:“你阿姆同你讲话呢!”
宝儿一个寒战,怯怯地望着致深,又望着我。
致深忽然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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