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仔细查看了聂真真,发现她左肘那里已经肿的老高,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弹力紧身的袖子挽起,肘部那里明显有些错位,白皙的肌肤泛红,触手之处皆是滚烫。
“快叫医生……”聂绵卿急红了眼,她的这一声急促的召唤,让一旁的韩振天也不由躬下了身子,看来的确是伤的不轻。
“没事,不是很疼,妈你别担心。嗯……”聂真真嘴里虽然是这么说,眼睛却期待的瞟向沙发上端坐的男人,而他就那么淡然的望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看着他的眼神,一点一点暗下去,琥珀色瞳仁里的那点光亮,什么时候熄灭的,韩澈没有注意,于是注定只能错过。
没有韩澈发话,余下的三人只能干瞪眼耗着。
律师来的时候,韩澈一人占了一边的沙发,展开双臂,垂着眼,端坐着,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午后明媚的阳光里,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微笑,撒旦般的疯狂,像是暴风骤雨前阴森的预兆。
韩振天、聂绵卿、聂真真就坐在他的对面,气氛很是压抑,分坐两边的人,隔着短短的距离,却给人永远也走不到一起的感觉。
“来了,坐吧。”
“是,总裁。”律师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看了看韩澈,韩澈朝着他点点头,他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这才将公文包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一一摊在桌面上。
听到韩澈轻咳了一声,于是又将文件往韩振天的方向推进了两分。
聂真真一眼就看见了当中那份红色的文件袋,上面还有她折过的痕迹,就是她偷走的那份证明无疑。
“眼熟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韩澈这话不是对聂真真说的,他的眼神锐利锋芒,直视着韩振天,这份他轻亲手签署的文件,他虽然老了,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韩振天疑惑的望向他,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
韩澈一偏头,斜勾起唇角,笑如夏花。“差点忘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让你无比振奋的消息。”
薄唇努出一个弧度,上面淡淡的细纹,平滑光顺,经他这么恶意的举动勾勒出骇异的曲线,冷硬而无情。
律师听完他的话,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虽然在这一行已经很久,也见多了指鹿为马、掩盖事实真相的事,可这一次怎么想都很不一样。
他从一堆排列整齐的文件里抽出一份,在韩振天三人面前打开,解释到:“这一份是聂真真小姐的DNA样本报告,报告显示……”略顿了顿,手指移向最下方的结果,继续说到:“聂真真小姐和韩振天、韩澈先生的DNA样本序列无一吻合,血亲关系……不成立!”
“哼。”韩澈满意的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猛的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三人,不想错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这么精彩的一刻,他又岂能不睁大了眼看清楚!
首先发难的是聂绵卿,她一把夺过文件,仔仔细细的看了报告,越看越糊涂,嘴里直说着:“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真真是韩溯亲手交给我的,中间没有出过任何岔子……我……”
“你想要怎么样?”韩振天最为冷静,这种报告,要多少份,他也随时都能弄来多少份,对于这结果,他只是诧异了片刻,让他心惊的是韩澈此举的用意。
“不愧是韩振天,要不说你退隐这么久还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父子两直直相视,韩澈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恨。他的父亲在对待孩子时可谓一样的心狠手辣,将他流放国外,只要他动了逃离的念头,那些看守他的一级杀手,任何一个都会眼睛不眨的要了他的命!
他们谁都没有看见,聂真真眼里那一抹乍现的光华,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又骤然灭了。
她在心里笑话自己,怎么会那么天真?以为当真是哪里出了错,她并不是和他有着血亲关系的叔侄!一切不过是他的计谋!
律师再次抽出一份文件,公事公办的解释着:“聂真真小姐的合法身份不能成立,她所拥有的股权也就相应实效,她所享有的天墨集团50%的股权支配权法律不认可。”
话说的这么明白,聂真真当然也懂了。这就是韩澈这么做的原因?然而,不止,远远不止!!
“韩先生,请你把这份文件签了……”律师在说这话时,并不很强硬,竟还透出一丝的恐惧,对面而坐的两父子都不是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