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真真听到他在后面的动静,忍住了没回过头去。
聂绵卿在店里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着,被真真逮个正着,讪讪的笑笑:“回来了?这么快就谈完了?”
“你希望我们谈多久?”
好容易等到女儿开腔,聂绵卿这个做母亲的还不逮着机会使劲说?
“丫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这么大的雨,也好歹让人进来避避雨。你怎么这么不会心疼人,男人就喜欢温柔体贴的,你的性子,不是我说……太过要强了些……”
真真横过去一眼,无奈叹道:“妈,你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胡说吗?我和韩澈不可能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追着我跑的韩澈了。”
——在他眼里,我成了个水性杨花,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轻薄的不要脸的女人!
只是这话,她要怎么对聂绵卿说的出口?她心里的滋味,就像韩澈最喜欢的苦咔一样,入口苦,回味过来,也还是苦!
为什么?
聂绵卿想这么问,可看到女儿不愿再提的样子,只是叹了口气。这不是造孽的吗?她是不是也成了毁掉女儿幸福的刽子手?
“真真,妈对不起你,如果妈知道韩澈他不是你叔叔,是绝对不会同意贺明彤偷了你的私章伪造那份授权书的。”
真真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妈,不关你的事,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总之都是我和韩澈没有缘分。”
一句没有缘分,饱含多少无奈和心酸?
“哎……”
不知道是谁的叹息,是真真的,是聂绵卿的,还是消失在雨地里的韩澈的,反正都最终都消融在这一场倾盆之势的大雨里。
老天仿佛破了洞,那场雨,下了整个下午。
“今天就早点收拾了吧!这么大的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了。”聂绵卿把算好的账目锁进柜子里,朝着真真说到。
一下午也没几个客人,真真百无聊赖的把花店都打扫了一遍,听聂绵卿这么说,两人便一同收拾了锁了店门,撑着伞走到最近的公交站牌坐车子。
“总裁……太太走了,还要跟着吗?”
小四回过头来问着韩澈,韩澈脖颈上挂着真真递给他的毛巾,点点头,司机于是将车子缓缓开到了站牌,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停下。
站牌没有几个人, 聂绵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把包递到了真真手上,撑着伞转身走进了雨里。
这期间真真等的那路车子来了两辆,她都没有上去。韩澈就想,聂绵卿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才好。
但天不遂人愿,“好景不长”,聂绵卿很快小跑着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纸盒子。
聂绵卿把纸盒子递到真真手上,收了伞甩甩上面的水,笑着说:“昨天拜托蛋糕店老板做的,是你喜欢吃的紫薯蛋挞,特地让老板加放了黄桃,都是你最爱的口味。”
“谢谢妈。”
真真把刚出炉的蛋挞抱在怀里,只觉得整个怀抱都是暖暖的。
她们等的车子来了,人不多,两个人上了车子,车子开走了,站牌上空荡荡,再无一人。
韩澈远远的看着,叹道:“走吧!”
银色劳斯莱斯在雨地里驶过,溅起一阵水花,打湿了沿路的人,有人大骂:“怎么开的车?有钱人了不起啊!”
雨太大,回到家里,真真和聂绵卿身上都有些潮了,于是轮流进浴室去洗澡。
真真看着浴室脱落了一块瓷砖的墙壁,想起梁骏掣鄙夷说“这么破的公寓”,瘪瘪嘴低声自语:“破房子吗?当年韩澈还不是陪着我在这里住了好一阵子?”
他们的爱情,从他的轻视开始,如今,也在他的轻视中结束了。
洗过澡的真真把身子摊在沙发上,聂绵卿在厨房里忙碌里,锅碗瓢盆交响曲里,飘过食物诱人的香气。
正是昏昏欲睡之际,手机在茶几上响起,她有些不情愿的伸手摸过,屏幕上显示着:国际长途,号码未知。
狐疑的接起:“喂,你好。”
那一端,却是怪异的安静。
有了种预感,真真紧张的从沙发上坐起,双手捧紧手机,小心的对着手机说:“喂,你好。”
那一端仍旧没有说话。
真真微张了唇瓣,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她一字一句的小声对着电话里说着,生怕吓着了对方。
“明宸,是你吗?你放心,我很好。”
漫长的时间里,对方都没有说话,真真静静的对他说着近况,许久后听到那一头把电话挂了,她已哭成泪人。
如果,贺明宸没有走,今天,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