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啊……”
“啊……”
真真听话的张开嘴,一口将果肉塞进嘴里,满满当当的水果清香萦绕在她的口腔,眼里却有酸涩的东西在往外涌。
她嘴里咬着水果,吐字有些不太清楚,她低着头,轻声说:“梁叔叔,您对我……真好,就像……女儿一样。”
梁骏掣还在切果肉的手一抖,刀锋差点划伤了手指,他不安的抬起头看向真真,只看到她乌黑的发顶。
真真抬起头,脸上神色已无异常,仿似刚才的那一句,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真真手里拿着水果叉,在他面前的瓷碟里叉着果肉往嘴里塞,咀嚼的时候,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就好像是在微笑。
“快切啊,梁叔叔,你动作快一点!”
小丫头娇嗔的样子,分明是在抱怨,却让梁骏掣的心柔软的陷下去一块。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把她包围在那一块陷下去的地方,让她的余生都只感受到柔软的温暖。
“好好,叔叔快一点……”
聂绵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外面的这一幕,眉眼里闪过无限的满足。真好,她的女儿被人疼爱着,真的很好。
三个人一起用完了早餐,梁骏掣说早上还有个重要会议,是一定要出席的,但是会议结束后就没什么事了,刚好可以回来陪着真真去复诊。
他也从聂绵卿这里听说了真真偷偷不去复诊,停药后导致病倒的事,一方面责怪着真真把生命当儿戏,一方面也自责起来,自告奋勇的表示,以后真真每一次复诊都必须由他亲自陪着去。
他前脚刚走,聂绵卿还在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嘴上却已经忍不住在叹息。
真真看她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笑说:“妈,你一直在那里叹气做什么?便秘啦?”
“你这孩子!”
聂绵卿无奈的摇头苦笑,扬起手中的筷子,作势要打她,筷子没落下,又忍不住叹息:“哎……我是为你可惜啊,臭丫头,还笑话我!”
“此话怎讲?”
真真跟在她身后,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聂绵卿一边刷碗,一边说了一句:“这个梁骏掣……什么都好,对你也好,就是年纪太大了,都可以做你爸爸了……”
“……哈哈哈……”
真真愣了半天,才算是明白过来聂绵卿的意思,笑意便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大笑,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聂绵卿却不觉得好笑:“笑什么?我可不觉得好笑……丫头,妈跟你说正经的,俊俊也好,还是这个梁骏掣也好,只要是能好好的照顾你,妈都没意见的……”
“哎呦……不行了,哈哈……妈,我肚子疼,你……你怎么这么可爱!”
真真一味的回避话题,让聂绵卿有些着恼,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过身来静静的盯着她看。
真真被看得心慌,忙拼命忍住了笑,站起来走过来将聂绵卿抱住说:“我觉得啊,这个梁叔叔有可能是看上我妈了……对我呢,只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你个臭丫头,让你胡说!”
聂绵卿一听这混话,也不管手上沾着泡沫伸手就要去拧真真的腮帮子。
真真伸手敏捷,灵活的跳开,直奔门口而去,临出门前还冲着聂绵卿吐吐舌头:“别不好意思啊!你说梁叔叔为什么让我叫他叔叔?”
“臭丫头,别跑!”
聂绵卿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真真见势不妙,一闪身一溜烟不见了。
果然像聂绵卿说的那样,卖鱼大叔家今天确实有够热闹。都是在同一栋、同一个小区生活了一辈子的邻居,今天好像都聚集在他门口了,说着恭喜的话,能帮手的都进入了帮忙大军。
不过,这种事,通常不会有卿姨的份,卿姨年轻时的名头,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这么想着,真真又心疼起养母来。
经过拥挤的人群,听到有人议论。
“看见新娘子没?漂不漂亮?”
“漂亮、漂亮,新郎有福气了……”
一路走过去,地上撒满了红色的碎屑,鞭炮炸毁后留下来的也都是红彤彤的喜气,残余的青色雾气里,真真不由弯起了唇角。
她也是结过婚的,只不过,那个许诺给她世纪婚礼的人,还没履行诺言,今天——就要牵着别人的手,进入教堂,在神父面前宣誓一生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