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寒琛的眼前经过时,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抹不安,虽然她的脸被半长的头发遮着,可她修长的身材,优雅的步履,就连那露出来的尖尖的下颚,都和江若彤惊人的相似。
他用力的看着她,似是要透过她的灵魂将她看穿一样,直到他看见她小腿后侧很多的细小伤口时,他才沉了口气。
这个女子不是江若彤,江若彤的腿很漂亮,又白又长,光滑细腻,她很爱护她那一双长腿,又怎会落下一丝伤痕。
直到他们的人影消失不见,司漫才把抻的老长的脖子收回来,她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抱怨,“小舅舅也真是的,说话那么小声,后来的一句话都没听着。不过现在的打工妹手段真够毒的,能把我小舅舅那样的人迷的神魂颠倒。”
“女人让男人着迷未必要使出什么手段。”孟寒琛手里的方向盘一转,朝着司家驶去。
司漫好奇的看着他,“寒琛,那我能让你着迷么?”
男人淡然一笑,眼底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肃冷,“男女之间的关系未必是互相迷恋才最好,像咱们这样,挺好。”
司漫的眼眸不由得一暗,原本激动的心情也随之冷却下来。
她从小就对他无法自拔,迷恋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她对他的痴,可是他却说男女之间未必迷恋才是最好,那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是一丝丝的分量都没有呢?
车子到了司家,司漫让孟寒琛进去坐坐,孟寒琛却说有事,掉头而去,冷乔雅听见外头车子的动静便迎了出来,却看见孟寒琛的车尾在门口消失。
她走到女儿身边问,“寒琛怎么走的这么急,怎么没进去坐坐,你爸爸可是很久没见这个准女婿了,想和他聊聊你们的婚礼该如何操办呢?”
司漫咬了咬唇,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小声解释,“妈,寒琛公司里的事情多,婚礼的事他说全权由我做主。”
冷乔雅挑了挑眉,声音带着不满,“他的公司才多大,用得着这么拼命么?寒琛也真是不懂事,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伸把手,好听点是由着你,说不好听的,就是不在乎!”
她说完,忽然看到女儿慢慢垮下来的脸,她立刻调转话锋,眯着眼睛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寒琛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们这大男人操办婚事只会碍手碍脚,这种事还得女人来做。走吧,跟我们说说今天看房子看的如何……”
司漫笑的勉强,跟着母亲走进去。
司汉年见女儿自己进门,一张脸顿时犹如冷铸,若不是冷乔雅一再给他使眼色,恐怕他早就把撒气的电话打到孟家去了……
孟寒琛并没去公司,而是开车直奔阑珊别墅。
他按开别墅的电子锁,将车子缓慢的行驶进去。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他都没动过,从大门行驶到别墅门口的这条路,他让人在路边种了粉红色的梅花。
他记得,在农家山庄时,她曾说若是每天清晨醒来,能看见这么一大片粉红色的梅花,得多惬意呢。
所以,他特意去问了秦沛,软硬兼施,硬是把改良梅花的方法从他嘴里扣了出来。可是那段日子,他内忧外患,腾不出时间来种植这些梅花树,可待他从劳教所里出来,听见的却是她要嫁给大哥的消息。后来,他想这些种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人种在这里……
秦沛说粉红色的梅花若想种植极其不易,可他却没废什么心思,这些梅树却长的很好。
想必,它们还是有些缘分的……
孟寒琛沉了口气,怎么无缘无故想起了这些,许是看见那个与江若彤有些相似的打工妹才会如此。
他将车子停到门口,下车时刚好看见刘妈从里头出来。
刘妈恭谨的唤了声少爷,孟寒琛只嗯了一声便抬步走进去。
刘妈看了看他的背影,哀叹了一声。
这两年,二少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若说不是因为对江小姐用情至深,哪至于如此呢?
而且,两年过去了,二少都没让任何女人住进这阑珊别墅,还将里头的东西保持的和原来一模一样,并命她每个星期来打扫一次,他即便不说,刘妈也看得出,江小姐一直在他心里,半点没走开过。
孟寒琛坐在沙发上,慵懒的将身体陷入靠背里,他闭著双眼,眼前似乎有一个女人在晃,她的虚影一点一点的放大,慢慢变得清晰,他看清了她的脸,是江若彤。
她在冲着自己微笑,她光着脚在客厅的地毯上小跑着,手里拿着一个毛线球和谦谦逗着玩,看见他时,她俏皮的笑了一下,跟他挥手,“孟二爷,我说你杵在那干什么呢?快给谦谦放洗澡水!”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切的美好犹如肥皂泡一样瞬间爆裂,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骤然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扔到墙上。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别墅里显得刺耳异常。
“江若彤,你他妈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为什么不从我的世界里走出去,为什么非要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