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后堂准备!”褒姒说道。
“是,娘娘!”秀秀点了点头,心中揣测果然褒姒还是放心不下廿七,终于还是要再写一封信的,带着些浅浅的笑意,她朝着后堂走去。
褒姒从床上下来,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将散乱在身后的黑发轻轻的拢好,披在身上的这件白色长袍也都整理了一番,最后将身上的束带都系紧,从自己的寝宫之中迈步而出,整个人被威严的神情环绕着周身,她朝着大殿走去,“听说这几日哥哥总是前来探望褒姒,可是因为我身体欠佳,一直不能出来迎接,怠慢了!”褒姒低眉顺目的说道。
这态度弄得褒洪德十分紧张,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手心里面也都是汗水,清了清嗓子又咳嗽了两声才说道,“那晚……”
褒姒挑眉看了一眼褒洪德,他又将这话生生的咽了下去,环顾了周围一圈的悉人,褒姒抬手摆了摆,让悉人们都撤下去了,前殿只留下了褒洪德与褒姒二人,褒洪德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娘娘这病……好起来了吗?”
褒姒看着褒洪德紧闭着双唇不言,面上的一切表情都收拢了起来,转过身去走了两步,沉默的气氛就像是巨石压在了褒洪德的身上,让他越发的局促不安,“我那日是喝的太多,控制不住自己,若是有什么地方唐突了娘娘,还请娘娘赎罪……”褒洪德说罢就“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褒姒转过身看了看褒洪德,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手搭在褒洪德的衣袖上,又站了起来,褒洪德也只好顺势站起身来。
“哥哥这般大礼,褒姒怎么守得住,既然是酒后失言,此事便翻个篇便不再提了。”褒姒轻声说道,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让褒洪德的心放不下来,不确定的问了句,“娘娘当真不再怪我那日的唐突?”
“我的命都捏在哥哥手中,我怎么敢?”褒姒看着褒洪德问道,这句话让褒洪德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无比难看,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变成了一片苍白,“娘……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吗?”褒姒厉声问道。
“在下不明白!”褒洪德低着头对褒姒说道。
“好一个不明白!”褒姒走了两步叹了口气,“我自问也待你不薄,让舅舅将朝中大小官员引荐给你,帮你在朝中树立了地位,让你有权有势,可惜……哥哥却不买我的帐,如今却还要连同外人将我置之死地,真是令我心寒的很,既然如此哥哥又何必在意我是不是不介意那晚的事情?生杀大权在你手中,我不过只是个弱质女流而已。”
褒洪德动了动嘴,眼神在朝着某个地方看去。
褒姒上下将自己的这位哥哥打量了一遍,没有叫他说话自己又接上了话茬,“我的话既然已经说道了这个份儿上,哥哥也不必再装傻了,你入京虽然不是赢德的安排,可是你们将计就计,你在朝中与秦夫人互通有无,如今大周国难当头,你们便谋划着要趁势窃国。这件事情……”褒姒指着褒洪德的胸口问道,“父亲知道吗?”
“我没有办法!”褒洪德拉住褒姒的胳膊说道,声音中充斥着颤抖的音调,“褒城是秦国的属地,我若是不这么做,我还能怎么办?”
“所以就让我做这个替死鬼,代替整个褒城的人去死?”褒姒看着褒洪德问道,“当初是你送我入的镐京城,将我送到了周王的身边,你说你是逼不得已。如今你要将周王置之死地,又要让我做这个陪葬品,你又是逼不得已?”
“你不会出事的!”褒洪德看着褒姒说道。
“赢德不会放过我的,是我逼的秦夫人动手杀了秦伯,也是我逼的秦夫人动手推自己的女御去死,才叫如今的后宫之中大大小小的女人们都对她敬而远之。我活着一日,秦夫人就不会安心一日!”褒姒看着褒洪德说道,“更何况,你为赢德效命来保全褒城的百姓,父亲是否会领你这个情?”
褒洪德不停的摇头,这件事情褒姒若是不提,他肯定也想不到这一步,只以为自己是赢德身边的人,想要保全一个无伤大雅的女人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诸多时日不见,他却忘记了,如今的褒姒早已不是当年的褒姒了。
“他们许了你什么?”褒姒拉住褒洪德的衣服问道,“做官,在大小官员之中,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封疆,你若是想要,褒城我现在就能给你,让你做这个诸侯!秦国给你的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秦夫人能狠得下心肠杀了自己的父亲,你以为待到赢德的野心达成,他当真会以上宾之礼待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