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联姻,否则周朝将为之掣肘。
祭天大典之日,褒姒身着金线黑衣,金线几乎覆满了整件长裙,长裙之上绣的是百鸟朝凤——意喻褒姒乃后宫之主。高高站在祭天天坛之上,与姬宫湦并肩而立,手执香火行王后之礼。她的封位从这一日起算是落实了,从此以后这后宫之主变从姜氏申后成为了褒姒,她看似丹凤朝阳、异常风光,实则身上的担子却愈发的重了。
在场的所有诸侯、士大夫……尽数躬身行礼,黑压压的一片俯身在褒姒的脚下,她面上神情威严,举手投足之间一派大气、雍容华贵,严肃的表情则叫人敬而远之,不能不对这位王后心生敬意。
大典结束,当夜是姬宫湦设宴款待群臣,群臣诸侯纷纷向褒姒道贺,褒姒再一一回礼,她只是轻抿一口酒水,姬宫湦却好像特别高兴的样子,与几位诸侯推杯换盏,不肖片刻功夫已经是数杯酒水下肚了。
先来向褒姒道贺的是郑启之,他轻佻的打量了一遍褒姒,却并不以为然。能叫姬宫湦和郑伯友这两个男人一见倾心的女子,郑启之对这样一个虚拟的形象注入了太多的想象。见到了褒姒其人,心中自然是十分失望,总觉得她还少了些作为王后的素质,“恭喜娘娘。”
“本宫听大王说起,郑将军如今到了婚配的年纪,却还没有正室妻子。齐伯上门说亲,却被郑将军拒绝了,说是不愿高攀大国,却不知郑将军可是看上了哪家女子?”褒姒看着郑启之问道,他的眉宇之中有股不同于郑伯友的戾气,而眼中的傲慢则看得出他并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除了看着姬宫湦时候的敬意、看着自己哥哥时候的亲切之外,看任何人的眸子都是冷若冰霜的。
“如今天下动荡,战事频仍,在下何以为家?此事便不牢娘娘记挂了!”郑启之说罢举起手中酒水,一饮而尽。褒姒则用长袖遮挡,轻抿了一口水酒,“郑将军如此心系天下倒也是大王的福分,若是他日有钟情之人不妨与本宫直说,本宫愿为将军说门亲事。”
“多谢娘娘!”郑启之应声道,他退下之后迫不及待而来的自然是齐伯,齐伯恭喜了褒姒之后,褒姒则反观齐伯说道,“应该是本宫恭喜齐伯了!”
齐伯的面色立刻紧张了起来,“小女嫁入宫中,定与娘娘同出同入,听从娘娘吩咐。”
“如此甚好,本宫打算亲自与大王去接亲,”褒姒看着齐伯说道,“常常听大王提起齐姬,美貌异常、生性乖巧伶俐,本宫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她了!”
“承蒙娘娘厚爱,小女绝不敢怠慢娘娘吩咐。”齐伯说道。
“本宫与楚夫人多有不对付之处,也不想给自己再招揽个麻烦,”褒姒看着齐伯说道,这话中的意思就十分清楚了,齐伯也立刻心领神会,“微臣明白,微臣家中还有一女,就快到了婚配的年纪,还请娘娘做主,说一门亲事!”
“哦?齐伯真是好福气,”褒姒说道,“却不知齐姬芳龄?”
“尚有三年及笄,”齐伯答道。
褒姒掩了掩嘴,齐姬尚有三年才到及笄,才是婚配的年龄,却早作打算,此刻就张罗起了婚事,倒也真是为人父母之心,“齐伯倒也真是……深谋远虑!”
“娘娘见笑了,只因小女顽劣,生性顽皮,只想着说门亲事,她便能收敛收敛自己的性子,”齐伯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褒姒思忖片刻,“三年……倒也不久,这婚事便交给本宫操心吧?”
“多谢娘娘,”齐伯说道,心中却甚为惶恐,总觉得褒姒既然贵为王后又忌惮大王宠幸别的女人,只怕是齐姬入宫之后日子不会好过,再万一齐姬行为举止得罪了褒姒,只怕是自己的小女儿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褒姒此举为的就是这个目的,要齐姬在这宫里收敛一番自己的性子,也叫远在北海边上的齐伯能有所忌惮。
齐伯拜谒之后便退了下去。
楚侯熊仪远远的看了看坐在高台之上的褒姒,和周围的诸侯喝了一番酒水之后,犹豫了一番不知道该不该前往褒姒处拜谒,如今楚夫人与褒姒的不对付已经是满朝皆知了,在别人眼中,楚夫人的供奉先祖牌位乃是褒姒的挟私泄恨,犹豫再三,楚侯还是迈开了这个步子,走到了褒姒的面前向她恭喜道贺,褒姒端着酒水看着楚侯,“是本宫该向楚侯道谢了,楚侯不负当日本宫所托,总算是等到了大王的得胜还朝。”
这句话一说,熊仪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曾经官拜上卿乃是宜臼所封,如今大王还朝重提此事,他便显得十分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