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容照叶老太太的吩咐前去寻找老爷,结果扑了个空。李管事说老爷有事出了府,却又不肯说是去了哪。雁容无奈,只好让李管事想法子给老爷送个口信。
等叶霖收到小厮的禀报赶回府时,已经将近酉时。他匆匆梳洗一番,又换了身湖蓝色的翔符蝠纹袍子才赶到嘉裕堂。
雁容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上,端上叶老太太最爱喝的素心龙井和两碟杏仁佛手,又将丫鬟们都带下去,合上门,只留下叶霖母子说话。
老太太还未开口,便闻到叶霖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心里顿时明了他刚才是去了哪儿,便有些怒其不争的道:“不过是些琐碎的内宅事物,你都这般沉不住气,万一哪天出什么大事,你要怎么应对?难不成照样跑去醉生梦死?”
听到这话,叶霖面露讪意,他得信赶回来,先梳洗一番,又特地带上了平日里甚少用香囊,为的就是去掉身上的酒味,不想还是让老太太闻出来了。便赶紧赔笑道:“母亲息怒。”
老太太倒也没深究,抿了口茶才开口问道,“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叶霖摇了摇头,面色上显出一抹阴郁,“还是没有眉目。”
老太太皱了下眉头,似乎没想到叶霖的动作会这样拖泥带水,“你手里攥着的那些东西,随便列出一两条呈上去不就成了?何必大费周章的兜圈子。”
叶霖道:“成家站了队,如今二皇子的势头隐隐独大,只怕这折子到不了今上的桌子。况且江南这边的形势不明,二皇子除了成家外,定然还有后手。总要全揪出来才好动手,以免有漏网之鱼。”
虽叶霖说得振振有词,但老太太还是没有遗漏他双眼中的闪烁,顿时将手里的茶盅重重一放,“里头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霖面色一僵,刚想开口搪塞,却对上老太太锐利的目光,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道:“上回在绘芳园赴宴,喝得有点多,便,便宿在了园中,这事不知怎的被成傅山知道了。”
“糊涂!”老太太勃然大怒,立刻瞪起了眼,抬手连连在桌上拍了好几下,几乎将桌上的茶盅震落到地上。让外头守着的雁容都吓一跳,担忧的看了眼紧闭的门扉。
“早让你不要到那里去,你就是不肯听,偏说那是什么风雅之地!如今被人算计了去,我且看你往后还如何风雅!”
叶霖瞬间涨红了脸,绘芳园确实是处风雅之地,位于瘦西湖风光最为秀美之处,背映长堤春柳,面向荷蒲薰风,名为绘芳。园中遍植花木,奇石林立,其中还有清倌丝琴娱人耳,歌舞赏人目。不少文人清客慕名而至,成日在园子里谈诗写文,煮酒论古今。
即便是叶霖和成傅山等人,若有什么宴局,也常常摆在那里。
那一晚,确实事有不对,他虽是个文弱书生,可酒量向来不错,偏偏那晚喝了几杯便醉的不省人事,醒来后木已成舟。
事后,他曾暗中派人彻查,可哪还能寻到什么证据?原本还侥幸应无人知晓,可没多久,成傅山便寻了个由头,将那夜的清倌送了过来。
如此他才明白,一切都是成傅山布的局,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按捺不动,又口是心非的收了明知有可能是细作的春晓。幸好沈氏将春晓处置了去,省了不少麻烦。
看着叶霖又羞又恼的样子,老太太冷哼一声,“那人你怎么安排?”
叶霖老实的回答:“安置在猫耳巷子的宅子里。”
大周流行养外室,凡是有钱有势的基本在外头都有好几处宅子,美名曰金屋藏娇。以往他对此是嗤之以鼻,不过碍于那清倌的身份和此事着实见不得光,才学在外头置办了间小宅子,将人养了起来。回府之前,他去的便是猫耳巷子。
老太太怒极反笑,“如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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