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事,也不晓得是哪个嘴碎的学给昱哥儿听,韶姨娘到底是生母,昱哥儿为她担心是情有可原。但昱哥儿一大早便闯到澜园里,不仅但伤了澜儿的贴身丫鬟,还口出不逊,质问澜儿为何不帮韶姨娘说话,更是出言诅咒母亲!”越说脸上的神色越冷。
“虽说母亲深居简出,可在怎么也是叶家的太太!昱哥儿身为人子,不孝不悌,澜儿作为嫡姐,这一巴掌,祖母认为不该打吗?”锦澜一字一句,言辞犀利地问着,“且昱哥儿挨了教训,却不知悔改,竟还想动手打我,若非唐嬷嬷来得及时,只怕祖母这会儿见的,可不是平安无事的澜儿了!”
叶老太太的眼神陡然沉了下来,板着脸对叶昱问道:“这可是真的?”
叶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否认,“没,没有。”
虽他这么说,可脸上的惊慌失措却逃不过叶老太太精明的双眼,心里顿时就明了了。
“即便昱哥儿真打伤了澜儿,身为亲姐,澜儿也不会这般斤斤计较。可昱哥儿动手之时竟骂澜儿是贱人,还要打死了事!而后见得不了手,还说要来找祖母,让祖母收拾我们这些下作的东西!”锦澜并不打算到此为止,她脸上露出一抹悲恸,“原来在昱哥儿心里,我这个嫡姐是贱人,是下作的东西!那父亲和母亲是什么?又将祖母至于何处?”
她心底十分清楚老太太的偏私,可是她不能容忍母亲被一个妾生的庶子欺压到头上来。既然母亲无法和老太太撕破脸,那么就由她这个做女儿的代劳吧。
韶姨娘得宠,最根本的原因出自昱哥儿身上,而昱哥儿这般骄纵,仗着不就是老太太和叶霖的宠爱吗?那她就想法子毁了这份宠爱,看看韶姨娘还有什么依仗。
叶老太太听着锦澜三言两语抖出在澜园发生的时,又哽着声质问昱哥儿的言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郁。她看了看沉着脸不说话的沈氏,又看着颤着身子,攸白了脸的叶昱。
即便再怎么宠爱,嫡庶有别。此时此刻,昱哥儿的身份越不过锦澜去,且锦澜说得对,沈氏在怎么不得人心,也是叶家的太太,岂容昱哥儿口出狂言,这是在打叶家的脸!
“昱哥儿,你二姐姐说的,可是事实?”叶老太太沉声问道。
叶昱没想到最疼爱他的老太太会这般冷着脸质问自己,顿时手脚发凉,再也不敢抬头看老太太,抖着抖身上的肉,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锦澜说完话,便退回到沈氏身边,冷眼看着老太太怎么处理这件事。沈氏神色复杂,方才锦澜并没有说昱哥儿诅咒她的事宜,只是以昱哥儿的性子,那话定然要比她所说的难以入耳百倍,千倍吧。
看来,府里的人已经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沈氏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长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好一会儿才缓缓松了去。
“是谁告诉你昨个儿的事?”叶老太太到底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整件事中的蹊跷,昱哥儿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罢了。
此时此刻,叶昱哪还敢隐瞒,便垂着头,小声的回了句:“是大姐姐。”
锦澜脸上浮起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
叶老太太面色青黑,她抬眼看了下站在门边的雁容,冷声道:“去将大姑娘叫来!”
“是。”雁容福身去了。
叶昱丝毫没想过自己这番话会给叶锦薇带来怎样的后果,他心里飞快的琢磨着怎样才能让老太太对自己消气,眼珠子悄悄转了下,圆圆的小脸顿时皱得如包子一般,抬手揉了揉眼睛,想上前却又害怕的踌躇着,一双被揉得通红的眼睛怯怯的看着叶老太太,“祖母,昱儿错了,请祖母责罚,无论打多少板子昱儿都不怕,只求祖母别气坏了身子。”
看着叶昱这幅摸样,叶老太太不由叹了口气,这些年,沈氏缠绵病榻,昱哥儿和锦澜打小就养在她屋里,祖孙一直都是亲不隔疏。两人的性子她了若指掌,昱哥儿虽骄横了些,可心眼不坏,只是容易受人蒙蔽蛊惑罢了。
想到这里,叶老太太扬声叫品月,“端茶来,就用京里带回来的云雾,再让小厨房做些合意饼和翠玉豆糕。”
话声刚落,昱哥儿顿时便露出了甜笑,“祖母最疼昱儿了!”
锦澜冷冷的看了眼叶老太太将叶昱搂在怀里揉搓的样子,便低下头默不作声。她从未想过一下就能让老太太厌弃昱哥儿,毕竟他是府里唯一的男嗣。
不过,种子埋入地下,只要持续浇灌,早晚有一天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品月泡好茶端上来,不一会儿雁容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老太太,大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