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姨娘面色倏然大变,恼羞成怒的叱喝道:“哪里来的疯丫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说罢她又抚着肚子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叶老太太,“天地良心,自打太太身子不适卧床静养后,奴婢照着老太太的吩咐,尽心尽力伺候太太,无论吃的穿的还是平日里滋补的药材,哪一处有过短了或是缺了的?”
“奴婢是从太太屋里出来的人,蒙太太恩典才能有今日的造化,奴婢又岂会暗害太太?指不定是这丫鬟心大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求老太太明鉴!”
锦澜抬眼看向她,心里却是冷冷一笑,好一番振振有词,这是在提醒老太太,她和老太太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少不得和老太太有干系。
只可惜,以老太太的性子,即便要踩着母亲,也得她亲自来,韶姨娘不过是颗棋子,若执棋的手还未动,棋子却擅自移了位,这对老太太来说,是种不折不扣的挑衅!
再者,在老太太眼里,谁都比不上她自个儿的性命重要!
感受到叶老太太微微颤抖的身子,锦澜垂下眼帘掩住眸中闪烁的讥讽。
蔓萍见韶姨娘狡辩如斯,顿时拼命的挣扎起来,“你胡说!太太待奴婢恩重如山,若非......奴婢又怎会对太太下手!”
因为不断的挣扎,使得紧紧捆在身上的麻绳将娇嫩的皮肉磨得鲜血淋淋,剧烈的疼痛和愤怒下,她脸上越发扭曲,“早在太太生下二姑娘没多久,韶姨娘便让奴婢暗中在太太吃食里动手脚,好让太太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无法掌管府中事宜!且当初她还要奴婢对二姑娘下毒,只是还未来得及动手,二姑娘便被老太太给抱走了!”
“后来,太太身子竟一日比一日好转,直到大姑娘和二姑娘上京,韶姨娘才让素心给奴婢传了话,一定要在二姑娘回府前想法子让太太...奴婢被逼无奈,才偷偷设计了袖儿,让她帮着奴婢给太太下毒!”
“如今剩下的毒物还有韶姨娘赏的东西,奴婢都藏在自个儿躺的床板底下,老太太派人一搜便知!”蔓萍牢记着锦澜方才说过的话,心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将过去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饶是在水榭选已经知晓了这一切,可再次听入耳中,沈氏的心仍旧滴出血。
当初还觉得韶音是个好的,自打有了身孕便将她开脸放在了屋里,不想是自个儿瞎了眼,生生喂出一条白眼狼!
头一次,沈氏对叶老太太生出了感激,若非老太太将澜儿抱走亲自教养,只怕澜儿也会同自己一样,甚至说不定已经......
她紧紧的攥住帕子,生怕自个儿会忍不住上前亲手掐死这个毒妇!
叶老太太脸色铁青气的直哆嗦,当初正是沈氏无法管家,她在窃喜之余为了作践沈氏,故意提拔了韶音。
没想到一切竟都是旁人的精心策划,而让她做梦都想不到到,是韶姨娘竟然还想对锦澜下手!
叶老太太“砰”地一声重重的拍在桌上,“韶音,你好大的胆子!”
韶姨娘眼瞧不好,急忙给素心使了个眼色,让她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跪了下来,只是她月份将足,平日里又养得好,肚子瞧起来比寻常妇人怀得还要大,这会儿跪着并不好受,甚至隐隐一阵抽痛。
不过她咬牙强忍着,抽出帕子便哭出了声,“老太太,您可不要相信这丫鬟,她已经疯了!旁的不说,自打二姑娘出生,奴婢待她如何,府里头上下谁人不知?就连大姑娘也常常埋怨奴婢偏心啊!”
叶老太太看到韶姨娘跪下,眼皮子猛地跳两下,冷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仔细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锦澜瞳孔一缩,老太太果然还是在乎韶姨娘的肚子,她坐起身揉了揉略微红肿的眼眸,趁势给唐嬷嬷使了个眼色。
唐嬷嬷便上前给叶老太太行了一礼,道:“老太太,奴婢这儿有几张状纸,还请老太太过目。”
叶老太太瞥了眼品月,后者赶紧接过唐嬷嬷手上的东西奉上前。
叶老太太不看则已,一看,刚刚因为担心未出世孙子而缓和的面色立即又黑了下来,甚至比方才还要沉了三分。匆匆扫完手上的状纸,她再也忍不住抓起一旁的茶盅狠狠砸在了刚起身的韶姨娘脚下,“贱人!你给我跪下!”
韶姨娘根本不清楚叶老太太手里拿的究竟是何物,只见老太太发这么大火气,顿时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虽然素心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可膝盖还是重重的磕在青砖上,肚子更是一阵阵抽痛,她忍不住捧着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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