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锦澜心思聪敏,怎会看不出沈氏的愁绪,“澜儿觉得祝嬷嬷是愿意留在府中的。”
沈氏怔了怔,继而莞尔一笑,“傻丫头,就算嬷嬷她愿意,我也不愿她再操劳下去。”
“可是......”锦澜很是担心,没有了祝嬷嬷,光惠秀一个人难免有顾虑不到的地方,其他人又不敢多用,毕竟另外一个下毒的黑手还没有揪出来。
“好了。”沈氏拍了拍锦澜的小手,揭过这个话题,“锦薇回府了,你可知道?”
“女儿早已知晓。”锦澜点头,接着便将在秀筠楼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一告知沈氏。
沈氏听后,神色逐渐沉凝起来,“这么说,锦薇一回府便到我屋里闹腾,是受了他人的挑唆?”
锦澜一脸郑重,“恐怕不止大姐姐,就连昨天昱哥儿的行为,十有八九也是如此。”
沈氏定定的看着锦澜,眸色蓦然一动,“你心里可有起疑的人?”
锦澜抬起头,对上沈氏黝黑的眼睛。
母女俩相视片刻,突然异口同声的吐出一个名字:“宁姨娘。”
锦澜微讶,她方才一路上还在琢磨着,该怎样才能给母亲提个醒,好让母亲对宁姨娘提高警惕,不想母亲已经起了疑心。
沈氏看着女儿惊讶的表情,抿嘴淡淡一笑,“表面来看,韶音的死于我最得利,实际上不过是两败俱伤。”边说她边将锦澜搂入怀中,叹声道:“澜儿,你还小,有些东西表现得太过刻意了,乃至于老太太如今对你心生忌惮。”
锦澜趴在沈氏怀里,眼睛眨了眨,满是惑色,母亲指的是......
“你怎的不想想,那些状纸还有百姓的忿怒定不是三两日的事,吕家能强行压下,定是有几分手段,怎么到了你手里便这般轻轻巧巧的兜了出来?”
“母亲,其实很早之前澜儿已经让人暗中查访这些事儿了。”锦澜坐起身子,认真的道,若非有石掌柜暗中帮忙,想查出来也实属不易,可这些都不能同母亲明说。
“可老太太心里不这般想。”沈氏嘴边泛起浅淡的冷笑,“如今韶音死了,你又招了老太太的忌惮,锦薇和昱哥儿两人禁足,反而是最不起眼的宁姨娘一房依旧平静如初,你且等着看,用不了几日,老太太定然会抬举她们。”
抬举宁姨娘?锦澜眉尖若蹙,她确实没料到老太太会起这样的心思,毕竟宁姨娘平日在府里就跟没这个人一般,不过自从得知了宁姨娘的真面目后,她只会觉得这人心机深不见底。
难怪雁容今儿个会给她示好,原来老太太已经生出这般念头!
若真抬举宁姨娘,十有八九又会是一个韶姨娘那般的人物。
不,恐怕比韶姨娘还要难以对付!
锦澜顿时有些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才稳下的局面又要被搅和了,心底对叶老太太不知不觉衍生出一丝埋怨,真不清楚老太太为何总这般针对母亲。
沈氏见锦澜的小脸忽青忽白,便知她又重了心思,当即便岔开了话,“澜儿,倒是忘了同你说一件喜事。”
锦澜回了神,目光触及到沈氏脸上突然流露出的喜悦,不由一愣,“什么喜事?”
沈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胸口的激动,“你外祖父被皇上复用了!”接着她便将昨日叶霖的话说给女儿听。
锦澜适时的表现出欢喜的表情,却遮掩不住她眼底的震惊和意外。
虽然她不清楚前世外祖家为何会没落,可一直到她惨死,外祖家都十分沉寂,几个舅舅除了三舅舅经商外,大舅舅二舅舅虽然饱读诗书,却都闲赋在家中,外祖父她也曾见过两面,总是郁郁寡欢的摸样,直到故去也不曾有什么被复用之事。
如今,一切都变了!
这是否足以说明,前世的命运已经被她彻底改变?
锦澜纤细白皙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好似落水即将被溺亡的人,突然间却发现那池碧水不过只没到胸口。
沈氏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住,她看到了女儿眼里跌出的泪,“澜儿,你怎么了?”
“不,澜儿这是喜极而泣。”锦澜一惊,赶紧用娟帕拭去脸上的水泽,灿然笑道:“这确实是件大喜事!”
是的,既然今生已经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足以当初证明惠无方丈的话有误。
命运并非不可改,人定胜天!
这么一想,锦澜心里便彻底释怀了,静下心同沈氏说说笑笑,直到宫大夫端了煎好的药来。
祝嬷嬷和宫大夫一起进的屋,只是她在外头忙活着把食盒里的膳食摆上桌,又喊了惠秀出去帮忙,里间出了母女俩外,便只多了个宫大夫。
“母亲,还是先将药喝了吧!”锦澜亲手将药端到床前,沈氏体内的余毒一日未清,她怎么都放不下心。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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