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此一事,想必盯着叶家的人应该会少许多,对叶家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当日,也不知叶老太太和叶霖说了什么,叶霖一下就静了下来,既不寻沈氏闹腾,也不继续黑着脸,同往常一样上下早朝,只是应酬显然增多不少,回府的时辰也越来越晚。
这些自然瞒不过沈氏和锦澜,但两人都未放在心上,一个安心养胎,一个细心掌事,时日过得倒是极为舒畅。
端午前,折腾了将近一个来月的镇南王府和安远侯府终于定下了结果,安远侯夫人将顾清莲记在名下,顾清莲得偿所愿,以正室的身份嫁入镇南王府。
相比起来,叶锦薇则凄惨了些,许是受到叶霖降职的波及,镇南王府只愿以良妾的身份迎叶锦薇入府。
良妾,只要家世清白的女子,过了官府文书,均可为良妾,虽也算是半个主子,可比贵妾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尤其还是在镇南王府这种钟鼎世家。
叶锦薇强忍了一个来月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又哭又闹死活都不同意。
动静传到嘉裕堂,叶老太太铁青着脸,睃了吴嬷嬷一眼,冷声道:“去,把之前备下的东西给大姑娘送去!”
吴嬷嬷点头应了声,忙用以方锦帕盖着托盘,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去了叶锦薇的芳茗院。
少顷,芳茗院里头的吵闹霎时静若无声。
三日后,镇南王世子姚杰华同安远侯府十一姑娘顾清莲大婚。
次日清早,衬着薄薄的晨雾,一顶青布小轿悄无声息停在了叶家的后门,叶锦薇穿着件洋红对襟立领缎褙子,灰败的面色即便敷了胭脂也掩不住,由司玲和茜云扶着坐上了那顶青布小轿,就这么从小角门进了镇南王府。
至于叶锦薇在镇南王府过得怎样,锦澜是一概不知,她此时正头疼得紧,眼看就要端午了,里里外外忙得团团转,偏生这时候叶老太太却病了,且病情来势汹汹,极为凶险。
虽经过太医及时诊治,但醒来后身子麻木僵硬,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迷迷糊糊,醒来的次数极少。
替叶老太太诊治的太医隐晦的点了几句,老太太这种情形,即便好转,最多也只是能叫人扶着挪动几句,说上几句话,若想同从前那般健谈行走,怕是不能了。
叶霖急得嘴上冒出一圈火泡,可就算托沈家请来了华院首,得出的结果同之前那位太医相差无几,叶霖的心一下就凉了。
而叶老太太的病传到本家,老祖宗倒是派人送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不过主事的人一个都没露面,莫说当官的叔伯,就是内院的女眷都不见影。
叶霖亲自上门,也只是收到一番敷衍,然后就被打发出来,少不得还受了几句不轻不重的嘲讽。
一气之下,叶霖干脆寻上了安远侯府,待他从安远侯府出来,连日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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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叶老太太的病,加上沈氏渐渐显怀的腹部,上京第一年的端午,锦澜过得异常简单,除了准备角黍,给丫鬟婆子们发节礼外,旁的同平日里差不多,至于各府的邀约,锦澜都以叶老太太身子不适为由通通婉拒,就连沈家也不例外。
毕竟叶霖在一旁盯着,她可不想这时候同沈家走得太近,且还有拿了八字,还没有动静的三舅妈......
锦澜长长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唐嬷嬷见就这几日的功夫,锦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忍不住心疼道:“姑娘,要不歇一歇吧?老太太那儿刚吃了药,恐怕到晚上才会醒。”
自打叶老太太病了以后,只要是清醒的情况下,定会喊锦澜到嘉裕堂伺疾,一旦看不到锦澜,便不肯用膳喝药,任谁劝都没用。
锦澜无法,只得每日边处理府中琐事,边衣不解带的伺候在叶老太太床前,就连怡景园都甚少去了。
沈氏心疼女儿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有半点责怪。
唐嬷嬷哄着锦澜更衣上榻,可刚眯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丫鬟来传话,说是叶霖要见她,锦澜只得强忍着倦怠,起身净面更衣,往大书房去了。
叶霖今日心情显然十分好,并未给锦澜脸色瞧,待锦澜落座后,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明儿府里头宴请安远侯世子,你可得仔细准备,莫要怠慢了贵客!”
锦澜如遭雷击,原本带着一丝困倦的眼眸陡然瞪得浑圆,略微憔悴的小脸雪上加霜,血色霎时退得干干净净,耳中不断回响方才叶霖说出的话:
“宴请安远侯世子。”
宴请安远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