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听说过沈初涵练琴都快入魔了,每天在家除了练琴就是练琴,二老虽有意将她培养成出色的钢琴家,可也心疼她这么伤自己,可沈初涵不愿停下来。
沈初涵将头微微偏向窗外,声音好似喃喃:“不敢停下来……”
曲潇潇心里一酸,这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眼神里的悲伤仿佛都要溢满这个整个琴房。
曲潇潇站在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说:“明天是小天赐的满月的日子,姑姑明天带你去,愿意吗?”
沈初涵将头扭过来,仰头眸光里含着喜悦,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黯然下去:“姑姑,还是算了,涵涵还要练习钢琴。”说着,沈初涵双手已经又放在了黑白琴键上,曲潇潇着实心疼,又不好再逼,偏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说:“涵涵,你别怪你舒凝阿姨,有些事你不了解,大人们的事不该让小小年纪的你来承受,都过去了,
姑姑喜欢看到当年那个爱笑的涵涵,我想你景哥哥也希望看到那样的涵涵。”忽然弹错了一个音符,本该是平静的湖面,却仿佛突然投进一块大石头,沈初涵的手在琴键上轻微颤抖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继而咬着唇,继续弹着:“姑姑,你别说了,我心里都明白,可当年的涵
涵已经回不去了。”
她自住进这宅子后,爷爷奶奶经常在她耳边提父亲的死,对于父亲,她是陌生的,她对父亲的印象是在母亲每晚给她讲的故事里,在房间里摆着的遗照上。大家都以为她只是怨恨舒凝害死了父亲,可没人知道,她不仅怨恨,更多的是为自己的母亲而不平,又为父亲做下那些事而感到耻辱,怀着一种自责,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复杂到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
该怎么去表达,但她心里明确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上一辈如何,说不影响,那是假的。
曲潇潇最终也没将沈初涵说服,离开曲家时,琴房里依然传来悲伤的音乐,小宁儿仰着头问她:“妈妈,涵涵姐姐是不是生景哥哥的气啊,宁儿看见景哥哥在学校里欺负涵涵姐姐,涵涵姐姐都哭了。”
那学校是一体的,有时候小宁儿自己就会跑到小学部去找沈初涵跟舒景两人。
曲潇潇没有回答儿子的话,抱着他上了车,用这件事顺带着教训儿子:“宁儿,以后不许欺负女生,不然就没人跟你玩了,知道吗?以后也讨不到媳妇。”
小宁儿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懵懂的问:“妈妈,喜欢是什么?能吃吗?”虽然知道五岁的小宁儿根本不懂‘吃’是什么意思,但曲潇潇很邪恶的笑了,摸着小宁儿的教育道:“对,儿子真聪明,媳妇就是拿来吃的,所以以后不要欺负女生了知道吗?不然媳妇不让你吃,饿肚子就长
不高了。”
得到夸奖的小宁儿脸上扬着欢喜,很是受教的点头:“那宁儿以后不欺负沫沫,妈妈,宁儿能吃沫沫吗?”准备发动车子的曲潇潇一头黑线,感觉自己再引错路,她还真可能早早当了外婆,赶紧说:“儿子,现在不能吃,得长大了才能吃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