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谨遇站在天青宫外,看着天清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世间会有女人拒绝自己的龙恩?
而且,天朝的王后,居然给自己带绿帽子,跟叛贼私奔……
他从不会对女人给予床上以外的温柔,可对凌天清……一再破例。
凌谨遇现在要加倍收回……收回他所赠与的一切。
转过身,走到高大的门边,看着在细细绵绵的雨丝下,纷纷扬扬飘落的天清花,凌谨遇似乎听到她曾经银铃般欢快的声音:
……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种千般巧;朝见树头繁,暮见枝头少,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风吹了……
曾经,他听见那丫头开开心心的吟着这种诗,还曾大怒,认为她在讽刺自己。
可现在,真希望她拍着手,回到以前,再次吟唱着这样乱七八糟的诗。
“王上,时辰不早了,这又下着雨,不如您去天青宫歇着吧。”墨阳看见凌谨遇盯着天清花,眼中百感交集,知道他又在想着王后娘娘。
墨阳心里着急,却又不能说的太直白,直接说王上你想去就过去看看,在这干站着有什么用?
果真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凌谨遇听见墨阳让他去天青宫,皱了皱眉头,甩甩衣袖:“掌灯侍寝。”
“王上要去朝露宫?”白衣见凌谨遇并没有往外走的意思,问道。
“今日就住御书房。”凌谨遇说的侍寝,是让宫人铺床换被,伺候他入睡。
墨阳眼里闪过一丝遗憾,王上既然想着王后娘娘,就不必硬撑着,这些天本就国事繁忙,还夜夜睡在御书房……也没个温暖。
不过想想小王后最近的情况,两个人不见面也好,免得王后娘娘一张嘴就惹祸,让凌谨遇发怒。
连连的阴雨,让凌天清的情绪降到了最低点。
她浑身不适,箭伤又开始发作,最后实在撑不住想去灵泉,却被嫣语告知,她被禁足。
天青宫不准他人进入,唯一能够通行的,就是嫣语和晓寒。
连膳食都是她们负责。
这样一来,后宫美人想来探望凌天清,都没有门路。
在后宫中,一向最活跃的纤绯,突然生了病,一连几天都没有出宫,这让后宫更加冷清起来,连美人们经常在一起小聚的习惯,也被连连阴雨打破。
凌天清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茅房,不是在茅房,就是在去床上或者茅房的路上。
她实在不喜欢在屋子里的马桶拉撒,每次要宫女端出去倒了洗涮,她都会觉得很罪过。
在凌天清的心中,只有父母或者儿女,才可以为对方做这样的事情。
她和这群宫女,不是亲人……
如今,凌天清把感情分的异常清楚。
受过伤的人,对伤口的感觉总是格外的敏锐,对如何造成伤害的记忆也非常深刻。
也许用惊弓之鸟的比喻并不恰当,可是凌天清现在对身边的一切感情,都抱着这样的心态。
碧云给香炉里放上一块百花盘香,龙獋石所雕的精美香炉,可以让香味缓缓渗出。
凌天清拿着一本书,靠在床头听着风雨声,在袅袅的香味中,困沉沉的闭上眼睛。
碧瑶轻轻将她手中的书拿走,然后和碧云一起,将她放平了身,盖好锦被,然后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天青宫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迎进这七天来,第一位“外人”。
凌谨遇终于忍不住来看看她的情况。
他不是在关心凌天清,他只是想知道,这丫头的身体到底恢复了几成。
屏退了众人,凌谨遇走到凌天清的面前,看着呼吸匀称进入梦乡的少女,心脏不觉抽紧起来,泛着复杂的滋味。
想到她和温寒在一起那么久,又欺骗背叛他,凌谨遇就好恨。
可是,她被凌雪带回来,只看了一眼,他的心就莫名的疼。
夹在着恨意恼火怒气的疼。
如今,看着她熟睡中,还微皱着双眉的脸,凌谨遇更是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要是杀了她,肯定如了她的意。
凌谨遇盯着她的脸,半晌,往自己的腰带上摸去的手,停了下来。
他不舒服,心里异常的不舒服,只要想想她被别的男人碰过,凌谨遇就会觉得很脏。
就这么看着她到深夜,凌谨遇突然转身,往外走去。
他好像最近忙于国事太久,有许多天没有召人侍寝,所以看见那张熟睡的脸,身体窜上一股火苗,让他想找人去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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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衣再次承恩。
隋天香坐在天香宫里,花容憔悴,王上只要在宫内,从未超过半个月不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