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沿着阶梯往上爬,渐渐的出现一个洞口,那洞口不大,最多也就一米长宽左右,我躬起身子,摸索着冰冷的墙壁,小心的走进去,里面很黑,但是在不远处又有一个洞口,里面空间很大,至少能并排占两个人,再深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没带手电筒,索性就不进去了。
我像洞口往外张望,楼下都是茂密的绿色,在这些绿色的中央还有一栋黑色的房子,那正是灵异旅店,再往绿色的边缘望去便是我来时的那条国道和小路,不可否认,这里真是美的出奇,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赞美这个地方,但是就是忍不住,我所在的地方距离下面有二十多米,垂直往下看有些恐怖,我尽量把身子放低,以免有掉下去的危险,就在我蹲下身子的时候,脚上的感觉踩着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我连忙低下头。这荒郊野岭的,这鬼地方也不见得有人来过,心里还暗想着是不是踩到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很可惜,那是一把铁镐,嘴扁屁股肥,我只在乡村这个东西,对此并不了此,只是知道,这东西可以用来挖矿,或者是翻地。
这山上哪有地可以翻?莫非是挖矿用的?我见里面黑漆漆一片,算计着是不是有人在这打洞,从铁镐上的新旧程度可以看出最近几天肯定有人来这里打过岩石,至于是谁,我暂时没办法判断。
好奇心是个害死人的东西,面对未知总是让人无所畏惧,我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到深处去看一看,里面频频透出阴风,我有一种强烈的潜意识告诉我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如果里面危机四伏,或者像古墓里面一样窜出暗箭,就算不落个当场死亡,这偏僻的地方一时间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最终也难逃失血过多而死。
我突然想起来门口一盏煤油灯,不知道谁遗留在那儿的,就是那东西把我吸引来这个该死的山洞。我拿在手中才看清,原来是一盏别有风味的小马灯,和普通的煤油灯相比这类灯的稳定性更好,在暴风雨中依旧能驱散黑暗,灯罩上有一包火柴,里面只剩下几根,煤油皿上还存着许多未燃尽的煤油,应该可以持续好一会。
我将灯点着,光线立刻从灯罩中溢出,四处的黑暗被惊吓的无处躲藏,两边的墙壁上依旧很潮湿,地上也结起了冰渣子,我穿的是跑步鞋,脚上摩擦力小的很,踩在上面有一种溜冰的感觉,我开始沿着两边的墙壁走,尽量踩在两边耸起的枯草上,以免摔倒落个狼狈样。
最开始的一段路洞口十分宽敞,但是越到里面越狭窄,最后只能容下我半个身体,再往后就是岩石了,两边长满了青苔,看样子是天然形成,只有最后这一小段只能走半身的路是天然形成,也就是说外头开凿的人并没有干多少时间。
这里的洞眼不知道在哪,一直透着寒冷的阴风,我打着喷嚏,身子骨已经着凉,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再下去弄个生病可麻烦了,直接按照来时的路子,原路返回,大概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我在洞口远远的望见灵异旅店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看样子只能用灶炉烧饭,我真不知道自己回去怎么面对其余的房客。
我将小马灯的火熄灭,把铁镐和灯都按照来时的位置放好,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下山的时候脚沾了水,踩在阶梯上有些滑,庆幸没出什么危险,之后又穿过那条阴冷的小山洞,跑过索道,直接回到了灵异旅店。
我奔跑的很快,背上能感受到汗水的溢出,老张在门口收着洗干净的被套,见我急匆匆的跑回来,还弓着腰累的气喘吁吁,疑惑的问道我:“你跑哪去了?”
“没去哪,到瀑布那边看了下!”
“你真去瀑布底下了?”老张的语气变得十分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大事,他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低了对我说:“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什……什么东西?”我被他这么一问懵了身,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事,没事,你快去吃饭吧!”老张吊起了我的胃口,但之后又敷衍了事,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和叶无辰说的那个被淹死的女子有关,但是我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除了这里的四季环境。
我转身欲要离开,老张又重新叫住我:“前面刚来了几个学生,好像是来找你的!”
我听的有些蹊跷,想不起自己还叫过谁来这里,但是过了半晌,我立刻想起了一个人,也只有她会来这里找我。
“她们现在在哪了?”
“在食堂吃饭呢!”
我抬腿就往食堂跑,一眼便看到了她纤细的身影,她将头发盘了起来,嘴上涂了淡淡的口红,身穿雪白的连衣裙,那是我日思夜寐的影子,同时也是我最刻骨铭心的回忆,昊,你绝对不能想象,在此时此刻,上天把她送到我身边,我是多么的高兴,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年。
她立刻注意到了我,身子缓缓的站起来,其余的所有人都注视着我俩。我眼角泛起泪花,以为她那次昏迷会是永远,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外,再见到自己最爱的人,穿着最熟悉的那件衣服,重回一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只是我的记忆,已经压抑不住我的情绪了。
她像小鹿一样冲上前,一把抱住我,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在我胸口前抽泣起来。
“王……王昊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于小艾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
“这……这些都不重要……”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一直安慰着自己:“你回来了……”
我在模糊的视线中,叶无辰替我鼓掌,李琼冷漠的脸,张猛愤怒的注视着我,郭杰一副不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