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论笔试在第二天未时开始,凡思辨获得通者都按时坐在院堂之中,等待着命题从宫里传出,这一刻所有人都十分紧张,成败在此一举,他们的手中的笔或者能够改写他们的人生,亦或从此让这些学子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骄阳炎日,坐在那已经汗流浃背,顾凡双拖着个的数月的肉包,身子更是难受。
“开题!”
众人聚精会神,都静待这一刻,待到看见考题时,顿时没了主意。
“这是何意?联合!这算什么题!”
下面的人已经有人在嘀咕,要知道君上出这种题就是要学子辩国策,出良计。所有人都清楚君上此番是认真了,这题已经不能仅仅是纸上谈兵,说白了此番策论就是为殿试做准备,这笔下的东西多少,到时殿前也要说的详细,否则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顾凡双沉思了半响,见穆之恒盯着自己,想了想、看了看,他瞧着这屋里的其余十五个人,其中便有方涵,他手中的笔犹如一件利器不停的在挥舞着,他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顾凡双知道方涵要的是什么,三甲头名,他要的是扬名天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位。
“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出了殿阁,方涵有些愁眉不展,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哪儿一句写的不对,或者做的不好。他太在意,身子一晃竟摔到在地,晕了过去。顾凡双赶忙和几个学友将他扶回了房间,一口温茶下去,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
“方兄,是急火……伤了肝气不碍事。”顾凡双陪在他身边,笑着道。
方涵见顾凡双在桌子上正写着什么,一字一句,密密麻麻。“你这是?”
“我在默写策论的文章,想要方兄点评一下,我大抵觉得写的实在糟糕,这殿试是没抱什么希望了。”顾凡双假意哀声叹气道。
方涵急急切切的起身,伸手便夺了顾凡双的策论文章,一字一句,字字诛心,他把东秦未来的形式说的近乎详尽,异常透策,甚至连东秦水军的的路线图都画在纸上,他握着纸卷的那张手竟不知觉的发抖,这样的文章如何?
“顾兄说笑了,若是这样的文章都进不了三甲,我的岂不是已经沦落成狗屁了吗?”
方涵直愣愣的发呆,全然没了希望,一时间的绝望,难过哇的一声伴随着所有的郁闷大哭起来。
“方兄,你当真觉得这个文章,能进三甲?”
“你这个时候还来气我,你要知道若是我有你这文章一半的功力,我就此生无憾。”
顾凡双眼见他已经上钩便笑道,“所以我在这文章上写了你的名字。”
方涵忽然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当真?”
“当真!”
顾凡双见他不信,便又道,“方兄,我的文章若是署了我的名字,是如何也进不去三甲的,这里有人不想我进,索性我就随了他的心愿。”
方涵身子一歪连忙跪倒在地,“顾兄,求顾兄成全我,那日袭击你的人确实是我,我气不过……我想借着你的手把张闲逸赶出国学馆,可是不想你背后的人是大殿下,我万万想不到,可是我知道……这就是我等的机会,恳请顾兄成全。”说着他连连跪拜,不停的磕头。
“索性你向我坦白此事,也算是你我相交一场,我们没有白白认识。”顾凡双的话点到为止,说的清楚,但是他也不愿追究,因为那张闲逸确实惹他讨厌,他是想着什么办法去惩戒,只是他没想到宇文翊自己掺和进来,还连累了张家人。
“顾兄,你知我什么都没有,若是想要功成名就单凭自己是万万不行的,我生性又十分孤傲,能入得了眼的必然是你这种才学顶尖之人,旁人我既不可攀附,也不愿苟同。所以你若不计前嫌,就帮帮我。”方涵是声泪剧下,他如今抓住了这根稻草便不会放手,无论如何他都要上大殿下的这条船。
顾凡双伸手便将方涵扶起,低声道,“我自然是要成全方兄,也请方兄成全我!?”
“这……”方涵摇了摇头。
“因为我有想说的话,有人不让我说,不想我说。所以……我需要一张嘴替我问问君上,你可愿意?或者你可敢?”
方涵一把抓着顾凡双的手腕,低声道,“我敢,只要顾兄一句话,即便殿试的结果是个死,为兄也心甘情愿。”
“不止是死……也许比死还痛苦,但是也许……”
顾凡双微微一笑,他的话没有说完,聪明人一点就透。也许等待方涵的是殿试成名,这对方涵的诱惑太大,即便会有风险他也愿意一试,否则即便进了三甲也不过是内阁的一个编撰,然后平庸的过完一生,那自己吃了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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