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最重声名, 谨欢这一手, 看似只是光凭着笔杆子把董仲舒骂了个狗血淋头,将他的小人思想尽数展现于众人面前, 可是实际上带来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董仲舒在看到这篇文章之后,他就知道,他完了。枉他还百般筹谋, 试图与这位公主相对抗,如今不过一篇文章, 就将他彻底打落到尘埃里。
“老师,这, 这可怎么办呢?”有学生惊慌失措道。
董仲舒抬头打量了一眼,原本仓皇不安的心,像是沉浸了万古未化的冰雪之中。他在长安的学生不少, 可是今日真正前来的, 却只有寥寥数人。
哈哈哈哈, 好一个定国长公主啊!
“哈哈哈哈哈……”董仲舒放声大笑, 学生们愈发惊骇起来。
这,这, 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众人面面相觑,心底同样满是凄怆。
这边厢凄风苦雨, 上林苑倒是和乐融融。
今日风和日暖,闲着没事儿做的谨欢姑姑就带着侄子来上林苑放风顺带着放放风筝。刘彻还在处理政事脱不得身,而且他脱不了身, 还不让卫青脱身,狡猾至此的某人顺带着还把霍去病打包送到了上林苑。
变相跟着谨欢学了这么久的兵法,甚至于工夫也学了不少,虽无师徒的名分,霍去病心里却是真心将谨欢当做师父看待的。一听说来上林苑找谨欢,忙不颠儿就动身了,一丝犹豫都不带有的。
宫里地方虽大,但是人多,不自由,上林苑地儿多宽广啊,谨欢一时脑子一热,玩起了放纸鸢。刘据从前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看到纸鸢高高飞上天空之后,欢喜地又是拍巴掌又是蹦高的,小脸红扑扑的,瞧着甭提多开心了。
霍去病也挺开心的,虽说薄唇还紧紧抿着,但是眼中毫不掩饰的喜色还是能够让人轻而易举就觉察到他的情绪。
眼看着两个纸鸢都越飞越高,谨欢这才招手,着人送了剪刀上来。
“姑姑,这是干嘛?”刘据代替霍去病问出了心里的好奇。
“这是祈福啊。”谨欢笑道。
“祈福?”刘据歪着头,不解问道。
谨欢被他这副小模样萌的心肝儿都颤了,那清凌凌的不解的小眼神,差点没把谨欢给萌哊了。
“是呀,这纸鸢高飞,带走的是病痛灾祸,剪短这根线之后,纸鸢就将这些晦气都带走,剩下的,自然就全都是福气啦。”谨欢边说,边握着刘据的小手,姑侄俩倒数“三二一”之后,“咔哒”一声,原本被线牢牢系着的纸鸢就越飞越高,越飘越远。
刘据圆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风筝,口中还不断喃喃自语道:“飞啦,飞啦……”
谨欢偏头,就看到了一旁略带羡慕之意的霍去病。
“来,”谨欢朝霍去病招了招手,“咱们也把你的这根线给剪了,从今而后,一帆顺遂,喜乐安康。”
霍去病喜上眉梢,大大地应了声,“好。”
一直待机没有吱声的系统看到这一幕,又跑了一串数据。
这大概就是谨欢一直能收服人心的缘故吧。
她从不说鹏程万里,青云直上,她只说幸福甜蜜,喜乐安康。
“呀,表兄的也飞高啦。”刘据惊道。
谨欢将剪刀递给婢女,回身拍了拍刘据的小脑袋,“是啊,你们都会健康长大的,好啦,时候不早了,大师傅已经准备好了吃的,咱们先回去吧。”
一听好吃的,原本还留恋不肯走的刘据立刻朝谨欢伸开了双臂,“姑姑,抱,抱。”他人小腿短都不快,只有让姑姑抱着才能快点回去吃到好吃哒。
谨欢点了点刘据光嫩的小脑门,故作忧虑道:“可是姑姑累了,抱不动据儿怎么办呢?”
一听说谨欢累了抱不动他,刘据的小脸登时就晴转阴,委委屈屈地皱巴起来,但是没过一会儿,小家伙又阴转晴,直接将目光转到了霍去病身上,小跑了两步,努力伸手拉了拉霍去病的衣裳,“表兄,抱,抱。”
霍去病神色纠结地打量着面前的三头身,又将目光移到谨欢身上,以眼神询问她是不是能抱。
“哈哈哈哈哈哈……”无良的姑姑看到这一幕捧腹大笑,差点没笑岔了气儿。过了好半天,缓过气儿来之后才自己给自己顺心气儿,强忍着笑意道:“难得据儿有这样的要求,去病你且应允了他就是了。”
“是。”霍去病这才弯腰低身,小心翼翼地将小小的三头身抱进了怀里。
刘据被谨欢和刘彻抱习惯了,姑姑是香香软软的,父皇是硬邦邦的,不过秉着“没鱼虾也好”想法的皇长子殿下并不因此而嫌弃亲爹就是了。
可是霍去病和这俩人都不一样,比父皇软,但是又比姑姑硬,好玩儿!皇长子殿下如是想道。
用完了膳,又消了会儿食,刘据的眼皮就开始往下耷拉了。谨欢让白露带着刘据去洗漱,顺便哄他睡午觉,自己带着霍去病去跑马去了。
当然了,要说跑马也不准确,应该说是闲逛,毕竟她也蛮久没见她的马大爷了。
霍去病早就听闻公主殿下有一匹宝马,可是从未见过,今日一见,登时惊为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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