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漠上等着您,等来的是北荒骁勇善战,若不是颜元帅誓死守卫边城的锐气,恐怕早被推进去五十城了!”
沈长央轻轻笑了一声,看着圣文帝的样子充满了鄙视。
“一个曾经厌恶颜家厌恶到恨不得将其连根拔起的人,现在竟然像一条残犬一样,要靠着地方的獠牙才能守住自己面前的果实。”
沈长央看着圣文帝的眼神甚至都包含着不屑的情绪在了,她完全明白的,什么当初的承诺,恐怕圣文帝早就忘光了。
“不……朕没有忘……”
听了沈长央的话,圣文帝几乎整个人愣在原地。许多年以前,他从沈抈的手里夺得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养尊处优的。
可是却不知怎么,渐渐的走到了今天。
“朕没有……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往下说,这些年他在做什么?他想着如何能够寻找得到传说中的灵脉,然后就可以长生不老。
一定要先长生不老了,才可以问鼎天下。
当年刚刚登上这个位置时候的那些野心与锐气,早就已经随着时光的打磨一点都看不见了。
他就如同世界上所有怕死的老头子一样,拼命地在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永远的活下去,如何才能留住时光。
然而他所做的这些,到头来不过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罢了。
当年北荒来要求联姻,是他亲口与沈长央说的,至多五年一定会让沈长央风风光光的回到她的国土。
然而,他不仅仅是失约了而已。岂止是五年,已经不止那之后又过了多久,他早就将这个为了他而牺牲的女儿完全忘了个干净。
当初年仅十四岁的沈长央踏上异国他乡的时候,甚至坚韧的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她只是跪在圣文帝面前,神情坚韧的仰视着圣文帝。
“女儿会在那里等着父皇,将我们大律的皇印带到那里去。”这个孩子的眼睛漆黑又明亮,神情是那样的冷静执着。
那个样子,几乎比圣文帝的每一个儿子还要更英气上几分。
可是沈长央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最为圣文帝最年长的孩子,她已经不想再等了。他没有等来圣文帝的喜讯,等到的只有边关颜元帅一次次拼了命才守住城池的悲痛。
她的父皇,已经不是她的父皇了。看着沈长鸢寄来的家书的沈长央这样想着。既然如此,圣文帝做不到的事情,竟让旁人来做吧。
沈长央是沈家人,她心底的野心与当年的沈抈沈拓如出一辙。她绝不会服输,也不会退缩。
“父皇,既然您已经志不在此了,那么就将这个位置让出来吧!”
沈长央的语气冷漠又无情,这些年她在北荒也一直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会拼命忍住眼泪去仰视这个男人的小女孩儿了,她有了自己的势力有了自己的世界。
曾经那个顶天立地的父皇对于沈长央来说,已经是过去的回忆了。
圣文帝从没有想过自己回落到今日这样一个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地步,他颓然的看了一眼沈长央,然后又将眼光投向了旁边一直安静的千丞相身上。
“千卿,你也这样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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