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安在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顶楼。
齐涣推开办公室大门,抬头看向落地窗前挺直坐着的身影,有些不忍打扰。
落寞,孤寂,浑身戾气褪尽,颇给人一种君临天下却无人与共的高处不胜寒。
齐涣惊讶于一个女孩对他莫大的影响力,又觉得一切似乎是天意为之,缘分本该如此,默了半晌,静静开了口,“霍少,我把丰肃带来了,和今夏一起,都在行政厅的休息室里,你现在要过去么?”
“不用了,”疲惫没有温度的男声响起,霍屹行垂眼,跟前的电脑里,正是丰肃和今夏所处休息室的全部画面。
那些交谈,他一字不落全都听了进去。
他看向已经出来的纪允歌的肝部检查报告,听着丰肃异常生气地讲述他遇袭那晚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眼中一丝沉痛,一瞬间弥漫开来,凝成风暴。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所有的真相都摆在跟前。
那晚救了他的,是丰肃和安在暖,用身体做解药,被他压在身下要了一晚上的人,也是安在暖。
给了他半颗肝脏,却被逼着给他人做嫁衣,硬生生消失的人,更是安在暖。
休息室里,今夏还在缓缓诉说着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我一直觉得那丫头傻,却不知道她这么傻!那天她发现是苏斐然在背后陷害她二哥,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没想到……呜……”
“她居然真的听了那个混蛋的,跑去对他献身。那混蛋最后虽然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却拍了那种照片,直接发给了霍屹行。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傻的人?她傻傻做了所有的事,却被误解痛恨,给别人做了嫁衣!”
“霍屹行他,居然还说她脏!”
今夏说着,忽然痛哭了起来,“他怎么能这么说她?!高中的时候,连小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怪她?!”
“可现在,她明明只跟过……”
霍屹行闭上眼睛,抬手用力合上电脑。
心口处的位置,一下,一下,用力收紧,沉闷窒息的赶紧,让男人忍不住抬手捂住。
安安……
他的傻安安……
他豁然起身,眼里似有惊涛骇浪,快步走到门边,男人又硬生生停了下来,缓缓收回手,将眼里所有的情绪硬生生逼回。
……
安在暖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时间,却依旧醒不过来。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无力,眼皮沉重,睡梦中似乎费劲了力气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她听到耳边细微的动静,脚步声,甚至是听不清楚内容的交谈声。
再然后,似乎有某种很熟悉的气息朝着她逼近。带着薄茧的手,轻轻落在她的眉心处,有人轻轻在她的耳边叹息,“傻丫头,你才多大,这么多愁绪,不该是你有的才对。”
再然后,某种带着熟悉薄荷得清凉气息朝着她的脸颊逼近,有某种柔然冰凉的东西,轻轻覆在了她的眼睛上,痒痒的,轻轻的,像是温柔的羽毛一般拂过,慢慢向下,到她的脸颊,鼻尖,最后,她忽然觉得呼吸一阻。
有人在珍宝一般亲吻着她。
蜻蜓点水一般,落下片刻,又飞快收回,生怕惊醒了梦中的她一般。
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呢喃一般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安安......”
“安安......”
“傻安安......”
她好想好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好想好想看看,这样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是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的脸。
她卯足了劲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用力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回到了大学的宿舍里,窗明几净,窗外鸟语花香,外头传来学生们入园时噪杂兴奋的声音。
她已经退了烧,浑身虽然无力,但好歹慢慢恢复了精神,走到窗前,就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楼下经过,脸上都是年轻人该有的神采飞扬,眉飞色舞。
她安静地看着楼下好久,扭头扫了眼自己堆在下铺的行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多年来第一次给霍家管家打了电话过去。
“喂,秦叔,我是安在暖。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
“嗯,对,我挺急的,最好马上。”
另一边。
今夏挂了电话的时候,正走出霍氏大楼,扭头面色难看地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男人,犹豫着走了过去,“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