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秦苒你真可怜,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慕西瑞吗?”)
秦苒见她浅笑,情绪变得由起初的镇定变得愤懑,“姜时汕这似乎和你无关,我有我的打算,我觉得姜小姐还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不用费心帮我考虑。”
时汕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步步为营,只是为了别人值得么?”
“那我也想问问,姜小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心态太好,怕是一会儿会后悔。”
“我只是为了秦小姐着想,不想你沦为别人手中做坏事的工具。轻松自在走自己的路不是很好,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偏偏要来趟这摊浑水。”
“姜时汕,你是以什么身份自居的,对我说出这些话。”
“不,我想秦小姐会错意了。我妹妹现在在您手中,我说话定然都是先为秦小姐考虑的,您再好好想想。再者说,我也是女人,我懂秦小姐的感受,但是如果因为喜欢对一个男人投资太大也不见得保险。你想想你这么待慕西瑞,对方不照样能有不同的情.人,不同的绯闻女友。”
“闭嘴,姜时汕你给我闭嘴。”
秦苒飞扬跋扈惯了,拿起手边的茶杯直接砸到时汕的身边。
随着茶杯在时汕脚畔炸裂。
时汕看着热气腾腾的地面,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言辞尽量放缓。
秦绍峰娇惯出来的好女儿,当人命如草芥吗?
这么将热茶杯砸过来,躲避不当就是严重的伤势。
“怎么说道秦小姐的痛处了?”
“姜时汕,我知道你有意想要激怒我,但是我没必要给你闲扯这些,如果非要情绪化的话,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在看到陈嘉禾和陆时逸在牀上几近龌龊事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时汕不接秦苒的话,她不停地低头在看手表,在预计时间。
无限制的和秦苒交流,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她不怒,她不骂她。
更不会像是失了理智,时汕说,“秦小姐布局那么严谨,步步为营,我自然甘拜下风。”
“姜时汕,我没有想要伤你们的,是你们每个人都太不识趣,太不懂得‘好自为之’。”
“只怕有些人懂得‘好自为之’,费尽心机,到头来不过是自作多情。”
“姜小姐好一张最,寡言到不出声,但是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口舌这么伶俐。”
“过奖。”
“真不知道一会儿要是将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割掉舌头,你还能这么说话吗?姜时汕,你说话可真让人厌弃。”
“你不喜欢,自有人会喜欢,不然秦小姐也不会这么费劲心悸的想要毁了我,毁了嘉禾。”
“姜时汕你怎么这么贱,西瑞是要和我结婚的,你们谁都不能阻止。来几个人在姜小姐的腿脚和手腕上都系个蝴蝶结,让她清楚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
时汕伸手,既然结果都预测的到,所以不做无畏的挣扎只会让自己受伤。
顺从,让他们绑。
“看来,姜小姐还挺明白事理,听话。”
“我妹妹在你手里,哪能不听话?但是,秦苒小姐就算做这么多,怕是慕西瑞也不会像我一样这么听你的话。”
“姜时汕,你算什么东西?”秦苒捏着她的下巴问她,“你现在的境遇,先管管自己比较稳妥,你说你这张漂亮的脸蛋要是比陈嘉禾变得还糟糕,慕郗城还看你一眼吗?”
脸色煞白,时汕全身近似没有气力。
她看着秦苒对她说道,“我奉劝秦小姐一句,既然你把我拿来当底牌,这底牌还是要保障她的完整性为妙,你说我要是毁容了,慕郗城还愿意和你换吗?”
“说这些话来迷惑我?好,姜时汕我就告诉你,有你在我手里任凭如何都逃脱不了的,事已至此,走到绝境,我不会自己死的,我绝对会拉着你还有陈嘉禾一起,一起下地狱。”
时汕冷眼看着秦苒,嗓音沙哑,“秦苒,你既然胆敢这么绑我,就最好别给我逃脱的机会,否则,我们届时走着瞧。”
秦苒笑了,笑得那么颓唐仓皇,那么讽刺。
“早这样多好,姜时汕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以为我不清楚,何必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威胁我,你太看重自己了。将姜小姐到她该去的地方。”
“我自己可以走。”
秦苒看着在自己预期中过来的姜时汕,心里换得了一时间的扭曲的平静。
一步错,步步错,事态完全在她没有预想的空间里极度滑向最危险的深渊。
她要毁了陈嘉渔,也要毁了陈嘉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内心最初的初衷已经变了,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恶劣。
到浴室里用冷水清洗自己的脸,秦苒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掌握主动权,不能丧失这主动权绝对不能。”
陈嘉渔和陈嘉禾都在她手里,让她暂且安心,扭曲的安心。
却又真的得不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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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自楼梯向上走后,才发现阁楼上像是有一处仓库设置的空间,因为住房设计,更因为是地下存储空间,近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路过来虽然吃了药,但是时汕还是止不住的咳嗽,肺炎没有好全,现在的身体昏昏沉沉。
时汕夜视力很好,但是在由光明走入黑暗中的时候还是觉得一时间让人难接受。
这么黑的空间。
随着铁门打开,骤然关闭,时汕浑身无力。
倒是嘉禾缱绻在一旁,满仓库的血腥铁锈的味道,这么暗。
心理压力指数,翻倍剧增。
秦苒不善,她用这样空间幽闭的手段,正常人在这样的黑暗和血腥空间,空气又极度稀薄。
就算没有服用任何药物,也会产生极大的心理压力。
更何况是失血过多的嘉禾,和现在她近似因为低烧肺炎病情无力的自己。
不行。
原本只打算一味等下去的计划,只能改变。
她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就算等来了警方、等来了慕郗城,她和嘉禾怕是也只能凶多吉少。
“嘉禾。”
时汕的夜视力还算不错,凭借一点微弱的清明开始摸索。
渐渐地慢慢适应了这样的黑暗环境,时汕开始唤醒已经失血严重而开始出现轻微颤抖战栗的陈嘉禾。
“嘉禾。”
因为她的有意配合,绑了她手脚的人并没有用特别极端的用具。
只是麻绳,粗麻绳。
时汕靠在一旁,靠室内的杂物铁货架一点点地慢慢将绳子磨断。
磨断绳子需要的时间很长,一门一秒都不能浪费,时汕在和陈嘉禾说话,为了唤醒失血过多人的意识。
“嘉禾,你不是最想见陈嘉渔,她来了,你难道不看她了么?”
嘉禾恍恍惚惚中,因为失血过多听到时汕的声音,迷迷蒙蒙的开始掉眼泪。
胶带的缘故,让她不能说话,缓慢的呼吸。
而后,随着时汕沙哑的嗓音,让她近似唔唔哝哝的回应。
一点一点,绳子在磨断的那一刹那,时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终于明白,不是秦苒的保镖绑的不够用心,而是这里委实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除了在很高的高处的那扇窗。
外面的环境是——
时汕思忖着,在完全适应黑暗的环境后扶起嘉禾的肩膀,时汕对她做了几项穴.位上的应急措施。
换回她暂时的清醒。
“姐——”当粘在嘴上的胶带被取下来的时候,陈嘉禾沙哑着嗓音,在掉眼泪,在哭。
“保存体力,哭是没有用的。”
但是半晌后,时汕叹了口气又说,“当然,如果你想哭还是可以哭的。”
陈嘉禾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再次见到陈嘉渔。
这样昏暗一片混沌的房间,会让她想到四年前于陈家的那场大火。
她们姐妹被困其中,近似绝望的情绪蔓延而上。
穴.位一一自指尖碾压过。
嘉禾躺在时汕的膝盖上,明白每一个止血的穴.位,梁邱、效.穴,人中依次按过去。
两人都学医,对于医理上如何保持体力,保持清醒都很明白。
陈嘉禾因为在黑暗中,她和时汕彼此都大致在贴近了才能看的清楚彼此。
“姐,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被落到她的手中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我才绑了你,是你受我连累。我们是血亲,救你也是我的本分。嘉禾我给你解开捆绑的绳子,你慢慢地恢复体力,什么都不要想。周围环境多黑都不要沉沦其中也不要多看,只看着我就好,我在这里陪着你,如果有了机会,你就赶紧逃脱出去。”
时汕明白这里最恐怖的不是捆绑她们的绳子,也不是会不会有人进来对她们进行加害。
最恶劣的当属环境。
空气稀薄,黑暗和血腥味道。
如果长期待下去自然会因为极度的精神折磨,而丧失理智,甚至丧失抑制而做出伤害自己和伤害别人的事情。
不能再等了,绝对不能再等。
不然嘉禾和崩溃,就连她都会崩溃,只进来这么一会儿时汕就感到自己有些心率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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