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宋少卿向来不喜欢兜圈子,他对慕郗城道,“你忌讳的那种喜欢早已经不存在了,我只当她是亲人。我父母的外孙女,而我也只是她的舅舅。”)
“是么?”
坐在他对面的慕郗城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他单手撑在茶室竹藤椅的椅背上,白瓷茶杯端起来抿一口再放下,神态没什么大得起伏,和进来的时候无二。
可,宋少卿听得出慕郗城的怀疑,经商人士本就多疑,尤其是一个对自己妻子一直觊觎的男人,他没那么容易被三两句话就打发了。
更何况……
慕郗城由着章远斟茶,望向宋少卿的瞳仁一暗,“阿渔,应该不知道您和她的实际关系。”
“是,她目前还不知道。”
宋少卿从一旁的烟盒里抽了支烟,用打火机点着后对上慕郗城的视线。
“如果,慕董事长能将阿渔照顾好,不再让她受伤害,自然我一直都是她的舅舅,如果您做不到,我会告诉她实情。”
“威胁?”
慕郗城不怒反笑,“只是,我不明白您将事情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她会接受?……”
依旧漫不经心的语调,但一针见血的插在了宋少卿的软肋上,是的,嘉渔对他从来都是敬为长辈……这么多年正因为这一点,他不动神色什么都不说,为了阿渔能好。
“既然很多年都不说,宋先生现在也不会说。”
心思被对方捉摸的通透,宋少卿说,“对,慕郗城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善待阿渔,不要再让她受任何伤害。”
06年听到她过世的消息,C市的宋家别苑像是炸了锅,宋菱连夜回来,简直没有办法相信,纪繁和宋正华两位老人更是难过伤心,纪繁天天以泪洗面,而从来不抽烟的宋少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烟瘾……
轻弹了弹烟灰,宋少卿凛然的凤眸眯起来,“慕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05年我姐夫过世后,你和阿渔的生活状态。”
记得,慕郗城当然记得。
……
……
那大概是慕郗城人生中算得上最落魄的一段时光,2004年3月份他最重要的宁小姐过世了,由此而来和其父慕封的彻底决裂,让两父子陷入僵硬的敌对状态……
相比现在无限风华的‘慕威森集团’……当年,威森商贸还是一家刚上市不久的新公司,普通企业,置身于整个庞大的幕府企业之外……
和慕企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威森商贸虽然独立闯荡,但是总归有句话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
自从和慕封决裂,威森商贸的业界可谓是一落千丈的惨淡,2005年公司负荷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外加2005年初:得知陈屹年胃癌晚期,需要大量的资金。
慕郗城在慎重思索后,将‘威森商贸’变卖后,用所有的钱来给陈屹年看病。
直至陈屹年过世,宛若无底洞一样的癌症,花费了太多的钱,外加公司的问题,慕郗城欠下的债务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有多庞大……
阿渔和他的生活,由此也大打折扣,原本预计哥伦比亚商学院的学费资金,慕郗城给阿渔交了学费,让她继续念研究生,剩下的钱做一企稳妥的投资,积攒下来给她到美国用。
他们开始买不起很多东西,开始一日三餐都清汤寡水,开始早出晚归阿渔是念书,慕郗城是没日没夜的疲惫工作……
只有两个人能在一起,日子过得苦一些,阿渔从来不介意。
最困难的时候,往往不是金钱上的问题,而是……
2005年的9月一天,阿渔周末晚上一个人在家里等他回来,不过,等来的不是慕郗城,等来的却是上门要债的人。
她害怕,所以熄灭了陈家所有的灯,任由着对方砸门,躲在锁紧的防盗门都一声都不出……
她摸着黑给慕郗城发简讯:简讯的内容不是,我害怕你快点回来;而是,如果累了,就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内休息吧。
她怕他回来,迎面碰上这些人,遭遇不测……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嘉渔记不清,但是她不会和慕郗城说,直到偶有一次机会被宋少卿碰上,他才知道他自以为和爱人相守在一起的甜蜜女孩儿,实际上在过着怎样辛苦的生活。
……
……
现在,静谧茶室内,宋少卿咬着香烟深吸一口后,淡白色的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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