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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出去,白纪川才破了功,他多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大大方方地和一然聊上几句,其实她刚才是想说,她好朋友不离婚了她很开心对不对,他这是何必呢,说几句又不会怎么样。
他正在懊恼时,一然又转进来了,依旧是笑得那么明朗,忍不住似的说着:“白阿姨有没有说,我的朋友不离婚了,不搬去那里住了?”
白纪川呆呆地看着一然,她是有多高兴。
一然当然高兴了,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像是特地来告诉他这句话,然后才说:“今天上午部门会议十点,下午高层会议两点,恒远的人五点来。白总,要帮你们订晚餐的餐厅吗?”
白纪川恍然醒过神,点头:“订本帮菜。另外高层会议前,我要和北京分公司的销售部开电话会议,你确认一下他们是否安排好了,一点准时开始,午饭不要去远的地方,准时回来。”
一然迅速记下,再确认了几件事后,才退了出去,她像一道光似的进来,又像一道光似的出去。新裙子是白纪川没见过的,他猜想蒋诚是不是挪了整间卧室给这人放衣服,从去年末相遇到现在,半年了,跨越三个季节,就没怎么见她穿过重复的衣裳。
白美香也是这样,把自己儿子的卧房改造成了衣帽间,他现在想回去住都没地方睡,妈妈年轻时到现在的所有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收藏着,她有很多漂亮的旗袍,虽然现在也不胖,可比不得年轻时苗条,都穿不下了。于是缠着爸爸每个月给她买一件新衣服,上周六他们去看电影时,也顺便买了条裙子。
忽然玻璃门又被敲响,白纪川从胡思乱想里回过神,一然在门前说:“白总,部门会议前,麻烦你把银河的邮件看一下,那边在等的。”
“哦……”老板的内心受到了挫折,他竟然混到有一天,要下属来提醒他该干什么,从前无不是他每天追在屁股后面催下面的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省心过。可是陆一然的出现,改变了他很多工作习惯,他甚至开始不再去记住一些琐事,因为事无巨细,一然都会替他安排妥当。
白纪川打开邮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目光投向玻璃墙那边的人。一然这么聪明能干,总不见得一辈子做自己的助理,她完全可以坐更高的位置,比如取代那个张悦是绰绰有余的。
他是舍不得一然离开,才在妈妈和周子俊都劝说他把人调走的情况下,依旧坚持把她留在身边。一是喜欢,再就是惜才。可他既然要为一然好,就该让她有更好的未来,不论是现在的公司,还是去别的地方,她将来应该比现在更好才对。
忙碌的半天过去,午休时,薛清歌给在家带孩子的老公打电话,顾小天就逗着女儿一起和他讲,在那儿没心没肺地笑着乐着,清歌听着眼睛热热的,这才是家不是吗?不敢想象,老公竟然真的回来了。
“顾小天,你别光傻乐,爸妈那边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清歌板起脸,恼怒地问,“还有你接下来的工作,你不去找吗,你真打算让我养你啊?”
顾小天却笃悠悠:“我心里有数,你别着急。”
清歌无奈地摇头,命令道:“让李阿姨听电话,我跟阿姨说两句。”
晚上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顾小天就抱着欢欢在等她了,清歌真的好开心,可一路回去,还是嫌弃:“我可不要你天天在家带孩子,早点给我上班去,或者想法子在国内继续读书。就算没奖学金也不要紧,我辛苦一点供你读,不然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管你说得多好听,就是为了我和欢欢才放弃的不是吗?”
回到家,家里大包小包的行李都不见了,不是顾小天的,而是清歌的。上个礼拜她足足整理了一周,为了搬家做准备,现在衣服东西都归了位,家又有了家的样子。照片墙上的照片也重新满了,那家伙还臭不要脸的把他自己其他照片上的人剪下来贴在她怀孕时的照片上。
清歌皱眉:“你在美国两年,都学了什么滑头的本事?”
小天却说:“给我爸妈打电话的话,我妈可能几个小时后就从杭州冲过来了,如果让她看到家里乱糟糟,肯定要问我们为什么。清歌,答应我,千万别说之前你要跟我离婚,我回来是因为学不下去了,是我自己突然回来,是我不想学了,听见没?”
清歌看着他,心头热热的:“可是……”
顾小天却严肃地举起欢欢的小手说:“你跟女儿保证,在我爸妈面前绝不提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