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听你一个护士的是吗?”
一看江慕水有点儿发火,小护士立马摇头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江小姐……我……”
“唉,我就是怕您抻到伤口啊,您别误会!我马上去叫车!”
小护士放下拖把,脸色阴晴不定地跑出去了。
……
阳光在车窗上安静地照耀着。
光晕一圈圈散开来。
车子停靠在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红灯很长,整整两分钟。
江慕水靠的有些累,不做律师以来她总是觉得有点儿找不到自我,每一分钟都过的像在浪费时间,她叹了口气,扭头往窗外看去,突然,整个身体就一僵。
对面的转角——
那个号称正在工作的男人,正大步向前走着,一个娇小的女生冲上来,拽住他的袖子,情绪激动地跟他说着什么,他脸色冷冽地狠狠拨开她的手来,镇定的情绪中透出几分烦躁,丝毫不畏惧她的威胁,在沉声说着话。
猛地,那个娇小的女生松开他,苍白着脸不管不顾地吼了一句话,两个人爆发的争吵才突然像默剧一样,静默了下来。
他冷冷地盯着她,攥紧了手,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快要爆发的情绪,但又着实不能爆发出来。
娇小的女生眼眶红了,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他伸手想拽开她,不知怎么了,突然动作定格了一下,泛白的薄唇冷冷紧抿着,就这样,两个人像油画一样抱在一起。
这个过程很长,每一个细节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时间一直长到红灯都灭了,绿灯亮起,车子逐渐前行。
那两个人还缠绵着紧紧抱在一起。
她想多看一眼,探身起来,降落下车窗,一双死灰般的瞳孔紧紧盯着那边,一直到车子一拐,在路口右转了,那画面彻底消失。
司机在前面转过头来,欲言又止,过了一会轻声说:“江小姐,窗子可以稍微开小一点么?”
年轻的司机很稚嫩,半晌才见她脸色极其不好地转过头看他,他立马收回后视镜里自己的目光,说:“哦,没事没事,那就开着吧!”
她僵硬了不知道多久。
一直到车子停靠在警察局面前。
年轻的司机扭头,说:“江小姐,我们到了。”
隔了整整两分钟的时间,那个殷千城和许欢瑶紧紧抱在一起的画面在脑中沉淀成一道烙印,她才失魂落魄地走了下来。
***
“江小姐?江慕水?”
警察拿笔头敲了敲桌子,开口问道,见她还不回神,大声喊了一句,“江小姐!”
那个桌对面神情有些憔悴的小女人才猛地回过神来,恍惚看向了他,很久以后,苍白着脸,轻轻地哑声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走神当然不要紧。
碰上自己去世的父母出现这种事,难免心理上会难以接受。
警察一副了然的表情,低头翻了一下笔记,说:“那个老板,我们已经扣押了,还在提审和取证。你作为直接被害人的亲属可以见见他,你要见吗?你的出现或许会让他想起当年的雇佣人是什么样,能想起更多也说不定。”
江慕水脑子痛得要爆炸,她沉吟了一小会儿,不能接受自己一天之内要接受这一个接一个的冲击。
苍白的指尖慢慢蜷缩起来,她好久才哑声说:“……我见。”
……
隔着铁窗,那个光头的肥头大耳的老板被带进来。
他穿着罪犯的衣服,神情有些吊儿郎当,不屑地看了江慕水一眼,大喇喇敞开两腿坐在那儿,不屑一顾地说:“问吧。”
他头一次隔着铁窗看见这么漂亮的妞,警局里所谓的警花也最多就是长得没那么歪而已,眼前的这个女人可真是五官和脸型都周正的很,还额上贴着纱布,右手打着石膏,就算缺一只眼睛他也觉得漂亮啊。
“喂,你看我看得痴啦?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是干了点儿缺德事儿,可我爱美人儿啊,要知道是你开那车,说不定那生意我就不做了,”光头老板瞧了瞧他,关切且流氓地问道,“没事儿吧?我瞅你撞得不轻。”
里面的警察踹了一脚他的椅子,严厉吼道:“瞎掰什么呢?老实点儿!这是被害人的女儿,你收了三十万的那个,最贵的,想起来没?!你再瞎掰直接丢你进去关几天!”
光头老板无辜转头:“我挺老实的啊,我又没干什么,这女人我不认识,我可没跟她做过生意。”
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就简简单单的被“生意”两个字概括了,那可是她江慕水的人生,她的家。
细嫩的小手“砰”得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她气得哆嗦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