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先生您好,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江慕水。”
“江律师心理素质颇好,就是私生活太过混乱,刚刚的事是时有发生吗?”
“殷千城……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江慕水,你当我是什么样的人呢?你的底线又是多少?”
往事里历历在目。
回忆层层叠叠地涌上来。
他拎着钥匙,站在公寓门口的样子。
“上了半天班想起,好像忘了拿你,我回来拿了。”
大年初一祭拜祖先,他从山上回来。
“山下有卖烤鸭的,独家秘方制造,每年都有人买了上山祭拜祖先,没人吃,但实际上好吃得很,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一只。”
……
还有江家的别墅门口,他紧抱着她,曾说过最最暖心的话。
“逝者已矣。慕水,能感到疼的只是活着的人,死了的人会一辈子安稳祥和,他们感觉不到痛,也看不到你的狼狈的。你安心。”
……
慕水,你安心。
……
高铁车上江慕水不知道何时哭睡过去了,又泪眼婆娑地醒来。
捂着脸,直到黑夜一点一点难捱到死地过去,陌生而恐怖的时间又一步一步,紧逼而来。
高铁穿过隧道,一片大亮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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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江南的一座小城。
格子间里,一个面容姣好秀丽的年轻女子,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猛地捂住嘴冲向了洗手间。
经验丰富的财务部部长走过来,疑惑问了她几句话,眉头紧紧蹙起来。
……
小小的妇科医院里。
江慕水从B超台上下来,捏着那张纸条在外面神情呆滞地等,终于听见一个小护士掀开门帘,叫道“32号沐乔乔!”
待她走进去,小护士放下门帘道:“宫内早孕,已经8周多了,位置下滑颇有流产先兆,保不保?”
年轻的女子瞪大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如遭雷劈。
***
两个月后。
小小的老旧小区里,纤瘦的身影脸色不太好地出门拿钥匙锁住门,才走了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头栽倒在了地上。
路过的一对夫妻看到了,赶紧跑上去,嘴里叫着:“姑娘,姑娘你怎么了!醒醒!”
一边把她浮起来,男人将她背在背上,和妻子一道,将她送进了医院。
……
“孩子保不保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都四个月了,要保你就对自己好一点,天天熬夜到三四点工作是怎么回事!孩子你还要不要了?不要说一声,去妇科排队流产,药流早就来不及你得清宫!知道吗?疯啦?!”
小护士骂完了人从病房里走出来,没好气地跟那一对夫妻擦身而过。
中年夫妻一愣,对视了一眼,猛地抓住了小护士的手,问:“姑娘,里面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情况?她……”
“她怀孕了,”小护士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看她们一眼,说,“你们是她什么人?哥哥嫂子吗?我跟你们说可得好好劝劝她,要生就保胎,不生就打掉,碰上的男人好不好的没关系,孩子是无辜的对不对?当不单亲妈妈也就得狠得下心,以后跟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再生个孩子,不也一样吗?!”
男人听了若有所思,笑着送走了小护士,跟自己的妻子拉扯着商量了半天,这才掀起门帘来,走进去,找江慕水去了。
“姑娘,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
五个月后。
阳光洒满了一个窗明几净的房间的窗台,上面新鲜的花朵是邻居从早市上买菜带回来的,几个月来每天一束,目的是为了让她保持心情愉快。
心情倒是一如既往,她坐在窗台前看书,目光不扫自己的肚子一眼,突然,她感觉到腹中抽痛了一下。
她脸色白了,慢慢直起身子,然后,清晰感觉到了第二下的宫缩。
北欧风的椅子慢慢湿了,逐渐被羊水浸透。
她艰难站了起来,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打开门,上了一层楼,敲响了自己楼上的门。
男人很久才开门,一看到她很是惊讶,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叫醒了自己还在收拾家的妻子,合力一起将她抬上了叫来的出租车,一路呼啸到医院的路上,那疼痛愈发强烈和具体起来,她仰着头,看着陌生的车顶,感觉好像是死亡在拖拽自己一般。
从离开那一天起就没掉过一滴眼泪,没有哭过。
一滴晶亮的眼泪,此刻滑落下来,没入了出租车后座的垫子里。
“小水,小水你别怕啊,你李哥嫂子都在,别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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