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殷千城不在。
他不耐烦地按了几下门铃,开门的人却猛地震撼到了他。
常远错愕的盯着眼前的小女人,脸色几番复杂而剧烈地变化。
好不容易挑了一个折中的冷漠表情,他抬了抬手里的文件,冷声问:“殷总在洗澡?”
傍晚黑沉下来的天色里,江慕水一脸茫然,摇摇头:“没有啊,他没有回来,你来这里找他?”
没回来?
没回来让他送文件?
这男人脑子里真有包啊?
常远深呼吸了几下,这里距离市区又远,他总不能来回再跑一趟,会死人的,强忍下那股别扭,他乞求道:“我……那我能不能,在这里,等一下殷总?他早晚会回这儿的,我就进去,找把椅子坐就好了。”
果然。
江慕水脸上透出了不情愿的神情。
常远几乎马上就要放弃了。
“好,那我……”他大不了去车里等。
“进来吧。”
纤细的小手放开了门把,她垂下一张小脸往门边一靠,呵气如兰地轻声说了一句。
常远错愕!!
……
进了门之后,才隐约闻见一阵香气。
这种香气,往往在经过蛋糕房门后的时候可以闻见,但是味道没有这么香浓纯正,常远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又不好意思问,这女人是在家做什么。
常远尴尬,尽量保持远一点的距离,说:“我……我坐……”
“随便坐。”
纤细的身影转过身,也不想跟他说话,直接进开放式厨房忙自己的去了。
常远又碰一鼻子灰,只得转头找了转,到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说这女人怎么刚刚开门的时候只用两根手指,原来手上沾着面粉,她穿着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围裙,不知道在俯身捣鼓着什么,很费劲的样子。
落地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敲打着人心。
常远到底是尴尬,不禁放下了文件,走了过去,仔细一看,才看到了烤盘上面那一个个刚刚挤出来的小黄块。
滤嘴是花瓣状的,所以挤出来的小黄块花型很好看。
常远疑惑,“饼干?”
俯身弯腰好半天的江慕水直起身子来,累得喘了口气,道:“嗯。”
常远放眼望去,“那现在烤箱里的是什么?”
“蛋糕。”
江慕水话语简洁,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继续低头弄自己的饼干。
常远看她一双小手冻得有点红,用力到鼻尖都渗出汗水,走过去,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这东西有那么费劲吗?挤个饼干而已,你跟挤奶似的。”
跟在殷千城身边的人都这么嘴毒吗?
她直起身子,凉凉看了他一眼。
不仅嘴毒,而且不讲道理,为了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利益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样的男人,要脸?
她腾开了一些位置,重新拿了一张油纸过来,铺在台面上,说,“是挺累的,男人劲儿大,要不你来?”
常远挑了挑眉。
行啊。
反正也闲着没事。
不就是挤饼干?
他洗了洗手,拿过了那袋子黄黄的东西,好像油腻腻的。
“有油吗里面?”他好奇问了句。
“当然,不然不会烤成黑炭吗?”江慕水站近了一步,指挥着,“就挤出来,绕个圈,好了。”
这么简单!!
常远在心里笑了一声,信心满满地开始挤,挤出个头以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太硬了,太难挤,他没挤一个就手劲用完了,蹙眉继续弄,说了一句,“这玩意儿比浆糊难弄多了……就不能稀点儿吗?”
江慕水懒得理他,转神走开几步,到烤箱前,看自己的蛋糕去了。
终于,挤了几个之后常远就放弃了。
他累出了一脑门子汗。
整天坐办公室的人的老毛病,腰酸背痛此刻也体现出来了,直起腰他感觉到一股酸痛直接从腰部蹿上脊椎!!
江慕水过来检查饼干了。
常远脸色很难看。
他腾开手,有点儿尴尬地盯着自己的“杰作”,说:“那个……好像有点儿丑……”
不是有点丑。
是丑。
特别丑。
江慕水走过去看着那几坨黄色的东西,抬起头,问常远:“难吗?”